我們接完惠,又把他送回家,陪了陣,才等到伏黑甚爾回。
“不留下吃飯”
見我們兩個免費保姆就要走,男人算是客氣挽留過一句。
“不用了。”我說。
伏黑甚爾掃到我正被五條悟拉住的那手,意味深長“喔”了聲,沒再留。
剛要走,我突然想起來,翻了翻自己隨身包,拿出總算完工的圍兜給甚爾。
“這什么”他
接過,揚揚眉,嘴角露出一絲好笑,戲謔,“抹布”
我抬手,扯住他頭發,往下拽“兜兜,給小惠吃飯用的,我親手做的。”
他咧嘴,嘶痛“行行行,我知道,先松手。”
我這才沒好氣丟掉他頭發,又將小兜兜搶回來,走回沙發正睡著的惠跟前。
他身上還披著五條悟給他蓋的小毯子,身蜷著,小手蹭臉頰邊,縮成一團小動物一樣的可愛睡姿。
我剛想把圍兜疊好,輕放他腦袋邊就走,不知是不是察覺到人靠近,敏銳的第六感讓伏黑惠徐徐睜開眼。
“姐姐”
他坐起來,揉了揉眼睛看看我。
我抬手替他摘掉包子臉上掉的一根睫毛,直接給他系兜兜。
小家伙剛醒,神情還有些困懨,反應也慢幾拍。
任由我弄完,他才慢吞吞地低頭確認,但好似仍然沒認出是什么,只是呆呆地抬手抓了一下上邊毛絨絨的小黑球,無聲打了個哈欠。
“沒事了,你繼續睡吧。”我捋捋他被靜電炸起來的頭毛,“我們走了。”
伏黑惠抬起眼,海膽頭被壓塌下去的一小塊和脖子前系著的小兜兜都讓他看起來像個寶寶。
但他很禮貌,朝我和旁邊跟過來就一直憋笑的五條悟揮手,道了別
“姐姐哥哥再見。”
我和五條悟從伏黑家出來,天色已不早,要再去游樂園絕對沒時間。
我們退而求其次,邊喝著從伏黑甚爾買菜藍里隨手順來的彈珠汽水,邊散步轉去了一條小學生狂喜街。
那一路運氣好能遇到扭蛋機、娃娃機和拍大頭貼的小亭子,我和硝子學姐沒事也會日常來逛逛。
“你要那個么”
過不久就找到印象中娃娃機,我一眼看中一堆娃娃中的白色大臉貓,問五條。
他有些奇怪地看我“一般情況下不應該是反著來么”
“沒差啦,”我說,將沒喝完的彈珠汽水塞到他手里,“看我給你夾。”
結果,最后。
我用盡身上所有的零錢,佐證了自己沒有夾娃娃天賦的事實。
“是夾子的問題”我暴怒。
之后又找附近店兌換了零錢,這回換五條悟夾。
只見他狂扁操縱桿,讓機械手在娃娃機里甩來甩去。
正當我以為他又在瞎搞亂玩時,“啪嗒”一聲,毛絨絨的大臉貓就滾落到取物口。
我震驚。
五條悟已經蹲下來,單手拿走那只毛絨貓,轉手塞到我懷里。
我看看貓,又看看他。
突然就覺得他剛才夾娃娃的樣子比暴揍一百個伏黑甚爾還要帥。
“你等一下。”我說。
然后低頭又從包包里翻出一只黑色的眼罩,將它拉長撐開從貓的腦袋上往下套。
因為這只貓的臉太大了,眼罩都給撐大一圈,有點緊繃繃,但
好歹還是戴上了,我將眼罩貓貓高興地又塞到五條悟手里。
“送你。”
五條悟愣了愣,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貓,又看看縫合蹩腳的眼罩,雙臂交疊著抱住貓,低頭,對著貓耳朵啊嗚咬了口。
“你干嘛”我嚇一跳,“不臟啊”
去捏他的臉才松口。
“嘿嘿,”五條悟抬起頭,卻是對我傻笑,“喜歡。”
“喜歡也不能咬,”我將貓搶過來,自己抱,“走吧,去玩扭蛋機。”
剛要抬步走,被他揪衣角,拽了拽。
“千鯉。”他叫我。
我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