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入冬就是一眨眼的事。
苦夏對于大多數咒術師來說也同樣是苦夏,因為那時的咒靈也像是滋生的細菌一樣爆增,就連貫于摸魚的我都有些疲累的感覺。
或許是因為忙碌,時間概念在那些日子里就變得無限模糊,等到發覺任務少下來、咒靈數量控制住,好不容易松出一口氣,猛然驚覺在高專的一年級已快走到盡頭。
“總之,終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教室,硝子趴在課桌上,她的眼下是濃重的黑眼圈。
最忙那會兒,整日不得不為傷者治療,還有大量的咒靈需要解剖、整理樣本,導致黑眼圈就算被反轉術式消除第二天也會重新掛上。
索性硝子放棄再做無用功,直接讓黑眼圈成為她半永久皮膚。
“辛苦了,”我揉揉她腦袋,替jk簡單梳理一下凌亂的短發,“夜蛾幫我們把這兩天課都調后了,你要用來補眠么”
“啊,”硝子半瞇著眼,含含糊糊應著,“我要爆睡兩天兩夜。”
“一樣”
身后飄過來夏油杰無精打采的聲音,我回頭。
發現他正想從座位撐起,嘗試了下,失敗了,又像一攤泥那樣趴回去。
變成一灘融化掉的狐貍餅。
“去去去玩oo”
他旁邊,五條悟則像個剛被感染的喪失,嘰里咕嚕說著話。
但是太困,說不明白,一句話含在嘴里嗚嚕老半天,整體聽下來就像快缺水的魚倉促吐泡泡。
我伸手摸摸他抓住我衣服的大手,那手貓爪子一樣勾我身上。
原本說著說著就睡過去睡著了,被我溫度有些低的手一碰就被凍了下,冷醒。
抬頭發現是我,等待開機那樣瞪大藍眼睛木了木,才連接上失去意識前沒說完的話,一咕嚕坐起來抱住我手臂。
“我要出去玩,你你你我我好久都沒有一起嗚嗚嗚”
這邊五條悟語言混亂一通哭嚎,那邊兩只就已經倒下,連回寢室的力氣都沒有。
大家約莫都是這樣一副東倒西歪的狀態,臺上擦完黑板的夜蛾也看不下去。
“要鎖門了,你們幾個回去睡,會著涼。”
被班主任攆著出教室后,我們出教學樓,發現外邊風很大,呼呼刮,估計能把夜蛾那只小熊貓吹離地的程度。
這么一看果然是冬天了。
面對迎頭往我們臉上吹來疾風,夏油杰速速就把頭發散下來,直接當做圍巾用橡皮筋在脖子前綁了一個固定辮,看著挺保暖,瞬間不冷了。
我愿稱之為絕活。
硝子是短發,平常發尾就都搭脖頸上,這會兒也還好,用縮在萌袖里的手將腦袋捂得緊緊的,防止灌風進去。
五條悟就有點慘。
他瞪大眼,呆呆看了看兩個同窗的御寒操作。
因為困,腦袋懵,人也反應慢很多拍,站那半會
兒沒有動。
風一來就直接給吹傻,短短的白發炸成蒲公英,掃把頭一般飛在半空中左右亂飄,墨鏡也給吹飛出,被他手忙腳亂跟著追了好幾米。
夏油杰“噗。”
家入硝子“噗。”
兩個人似乎被dk這窘況笑醒了一點點,沒忘記掏出手機默默留念。
五條悟一怒之下怒了一下,也不管風中旋轉的墨鏡了,轉而頂著掃把頭歪七扭八跑去追他們。
兩個人更加笑精神,三兩步就在風里跑遠了。
一左一右率先入了寢室樓。
見追不上,五條悟又可憐兮兮打道回來。
睫毛被風吹得塞眼睛,眼睛睜也睜不開,剛出生瞳孔還有膜的貓寶寶那樣,迷迷瞪瞪繞著我轉了幾圈,之后腦袋才一整只埋進我頭發,繞了一圈在脖子上取暖。
“我已經學會織圍巾了,”我說,將口袋里熱乎乎的暖手袋塞進他領口,“之后用你掉的頭發給你織一條。”
五條悟手忙腳亂去接差點滑進衣服的暖手袋,抓住了,嘴里嘟噥著“得救了”貼在脖頸和耳朵邊,表情因為貼觸暖和物一下變得軟綿綿。
“”他忽覺得不對,貓背支棱起,轉過臉看我,“用什么給我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