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得鞋子都掉了一只,卻只恨自己沒生出一對兒翅膀來,柳媚珠一進院子,嗓子里噎著的哭聲瞬間就止不住了“姑母姑母”
她抽噎著推開房門,門后是正打算開門,卻被粗暴的動靜驚了一下的花嬤嬤。
“花、嗚,花嬤嬤,姑母如何了我收信收遲了嗚”
柳媚珠哭得雙眼濕紅,握住她的手臂,疊聲問姑母如何了。
花嬤嬤見她這副樣子,身后還有兩個氣喘吁吁跟上來的丫鬟,又是心疼又是心虛“娘子莫哭。”
她趕緊把人帶進臥房,柳媚珠一瞧,愣住了。床榻上的姑母分明好端端地坐著,津津有味地執著一卷書,哪兒像是什么病入膏肓的樣子。
許芳英聽見響動,扭頭一瞥,驚喜地見柳媚珠淚眼朦朧地站在不遠處,似哭非笑,模樣很有些滑稽。
“媚珠”她撲哧一聲樂了,笑著喚她。后知后覺才想起來,話本還在手上捏著呢。她咳了兩聲,將書卷往枕邊一擱,招手道“怎么這時候來了到姑母跟前來。”
柳媚珠茫然地走近,抽了抽鼻子“姑母,你發過來的這封信”
許芳英招柳媚珠在榻沿坐下,展開被她攥得不辨字跡的信紙。兩人大眼瞪小眼,都是一頭霧水。
她納悶道“我是發信了,但說的是讓你這幾日有空了再過來。”
花嬤嬤給柳媚珠端來熱茶暖身,接著撲通跪在地上,把屋里的人都嚇了一跳。
她愧疚道“娘子,都是我自作聰明,郡主是全然不知的。郡主昨日染了傷寒,高燒不退,一直念著娘子的名。是我心急,才私自篡改信件,請郡主責罰。”
這回弄清楚了。花嬤嬤年逾半百,扎扎實實跪下去,柳媚珠忙扶起她“花嬤嬤從小看著我長大,是我的長輩,不必如此,只是下回千萬別這樣嚇我了。”
陪伴自己幾十年的丫鬟,怎么舍得說罰就罰許若英嘆口氣“行了,不罰你。可不許再寫這些有的沒有嚇她了,瞧這眼淚汪汪的,明日肯定要腫。”
聽她這么一說,柳媚珠又涌出淚來。她俯身鉆進姑母懷里“是媚珠不好,連姑母身體不適都不知,一路上我都要恨死自己了姑母,如今燒退了嗎”
許若英拍拍她的背,安撫道“早退了,沒見我都看話本了么再說了,是我不許你們常來探望,并非是你的錯,不必自責。夜深了,不若今夜就歇在這兒吧。”
柳媚珠仔細端詳她的面色,眉宇間難掩病氣與蒼白。她心中酸澀,聽說姑母年少時為真寧公主擋了一劍,雖然因此被封為文福郡主,可也落下了病根兒。
痊愈后身子骨虛乏,走不了幾步路便要停下來歇一會兒。身體每況愈下,去年索性搬出來靜養了。
可花嬤嬤私下同她說,從前姑母是長安最擅長騎馬的娘子。
柳媚珠抹了抹淚“好,姑母。”
見她情緒平復下來,許若英才悠悠然道“媚珠,你與從善和離一事,還不打算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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