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做錯了事情心虛的時候,反倒要跳起來先發制人,把別人給罵一頓羅敷毫無疑問地有這樣的心理動機。
罵完之后,瞧著對方一聲不吭,垂著頭瞳孔發紅的看她,又免不得心虛了起來,放緩語氣,軟聲道“你乖乖站一站,堅持著不要倒下,好不好”
荊無命點了點頭,水順著濕噠噠的頭發往下流。
羅敷試探性地放開他。
荊無命晃了晃,努力站穩了。
羅敷沖他豎了個大拇指,火速翻出塊大汗巾,然后伸手就扯住了他的上衣衣襟,毫不客氣地伸手一扯,從上至下把金錢幫的衣裳直接扯爛丟掉了,露出他充滿悍力的精赤上身來。
羅敷把一把把大汗巾扔到他身上,像搓小狗一樣把他從頭發搓到身上,先把水擦干凈為上。
至于下半身雖然江湖兒女不拘小節,但似乎也并沒有不拘成這個樣子;雖然現代摩登女郎縱橫紅塵,但也沒縱橫到這種程度。
羅敷推了一把他,荊無命晃悠悠地坐在了羅漢床上,慢慢地抬起頭看她。
羅敷道“把褲子脫了。”
荊無命蒼白的手慢慢放在了自己的腰帶上,伸手一拉,拉開腰帶。
羅敷“”
你是不是也太聽話了點
雖然這種聽話,是建立在他腦子快燒迷糊了的份兒上但不知道為什么,羅敷總覺得,即便他現在清明得很,如果她提出這種要求的話,對方也會毫不猶豫地把手摁在腰帶上。
他似乎完全沒有一個正常人類應當有的安全社交距離與道德界限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真的是被上官金虹當動物來養的。
羅敷深深地嘆了口氣,乖哄道“好少爺,等我轉過身去你再脫,然后就進被窩里躺著,躺好出聲叫我,好不好”
荊無命又緩慢地點了點頭。
羅敷忍不住伸手撓了撓他的下巴。
病患聽話,事情就順利很多。
荊無命乖乖地躺進了被窩里,羅敷一瘸一拐地走到門口,超大聲地喊了兩個店小二來。一個去城中最有名的店鋪“天益堂”中抓幾貼藥回來快快地煎;另一個去城中的“李記酒莊”里,找李掌柜去,送一封信。
李記酒莊,就是之前被金錢幫砸過、羅敷撥錢重建的那個據點,陸小鳳和一點紅住在里頭,昨天她招呼也沒打一聲就奔出來了,現下他們或許還在找她,還是快快叫過來吧。
至于天益堂,這乃是“溫侯銀戟”呂鳳先家的產業。呂家的家傳兵器為小銀戟,在原本的世界線中,呂鳳先在兵器譜上排名第五,也是一等一的高手不過這不是現在的重點,重點是這位溫侯家抓的藥都是上好的,大夫也靠譜。
做完這一切后,羅敷又一瘸一拐地“啪嘰”一下摔回床鋪上去了,艱難地給自己蓋上了被子還好如云客棧是個大客棧,一等上房之內東西齊全得很,有床榻也有羅漢床,他們倆都有地方躺。
于是,一點紅和陸小鳳緊趕慢趕地趕到如云客棧之后,瞧見的就是躺得比死人還端莊的羅敷以及在被子里縮成一個球的荊無命。
黑衣的碧眸劍客站在門口,雙手抱胸,挑了挑眉,用眼神傳達了自己的意思你最好解釋一下現在是怎么回事。
羅敷開口就是哀嚎“紅兄我身上快痛死了”
一點紅“身上痛怎么回事,你被人打了中毒了”
羅敷誠實地回答“運動過量了。”
一點紅“”
陸小鳳“”
陸小鳳抬腳就進來,一邊摸胡子一邊問“那少爺又怎么回事也運動過量了”
羅敷“哦,他啊,差點被人搶去當男寵,嚇炸毛了。”
陸小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