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長達半年的拉鋸,羅敷終于成功抓住了荊無命,這讓她心情很好,即便睡在這樣一張并不太軟和的榻上,也能香夢沉酣,一夜好眠。
一覺醒來,她還有點舍不得起床似得,抱著被子在榻上翻了個身,枕著自己豐厚烏黑的頭發,嗅著床榻上清潔干凈的皂角味,懶洋洋、情綿綿地撩起眼皮。
荊無命就坐在桌旁,正在喝一碗青菜瘦肉粥,他的臉色還是蒼白憔悴的,左胳膊被布懸吊著,右手拿著個勺子,正慢慢地吃粥,羅敷翻身的時候,他的目光就倏地抬起,定定地瞧著她。
羅敷的面上漸漸蕩漾開了笑意,聲音也甜絲絲的“你怎么起得這樣早,也不叫我。”
她睇眄流光、釵橫鬢亂,身上穿的是一件極普通的黑衣,卻愈發襯得皮膚如新雪、風情蕩人心魄。
荊無命一只手拿著勺子,勺子不動,他也不動。
羅敷“”
羅敷警惕地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今天她不打算逗弄這難搞的少爺,這家伙看起來乖,但絕不是一條真正的狗,逼得太緊絕對是要出事的吊著一只壞死的胳膊似乎并不是什么很好的辦事時機。
可以的話,羅敷還是希望能在一張好榻上,溫溫柔柔得來。
荊無命還是不動。
羅敷道“你的粥要涼了。”
荊無命緩緩地低下頭,輕輕道“我的粥要涼了。”
羅敷斜倚在榻上,又問“還發燒么你可別告訴我,你都不知道怎么判斷自己身體還好不好。”
荊無命道“我沒事。”
羅敷瞅了他一眼,確信他并不是逞強。
這家伙的身子骨簡直就和鐵打的一樣,從前身上連中十七八下,半個月就能活蹦亂跳;現在能頂著一條壞死的胳膊在江湖上高強度連跑二十天,羅敷攆都攆不上,差點沒被氣死。
不過,有一樣傷卻仍非常明顯,那就是荊無命側臉上的巴掌印。
昨天晚上,羅敷一巴掌摑在他臉上,這一摑當然不至于使出十成十的力,但她惱怒至極,下手也不情,當即就把這狗男人打得偏過頭去,嘴角流下一絲血。
此刻,那巴掌印當然非常明顯,荊無命面無表情地坐著,慢慢地一口一口吃粥。
羅敷忍不住道“昨天我是不是打你打得太重了”
荊無命沒什么情緒地道“我沒事。”
羅敷的唇角忍不住翹起來。
荊無命放下勺子,又扭過頭來看她,一動不動。
羅敷笑“你看我干什么難道是因為我格外好看么”
荊無命道“我有秘密要告訴你。”
羅敷繼續笑“哦我猜猜,你想跟我說,你其實是個女人”
荊無命“”
羅敷“其實我也有個秘密。”
荊無命“”
羅敷“我是個偽娘,大x萌妹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荊無命aaaheiaaaheiaaaheiaaahei”
羅敷“”
荊無命“”
羅敷“”
羅敷咳咳了幾聲“你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