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鋪子后院相連接的那扇門忽然“吱呀”一聲打開了,中原一點紅那張冷硬俊俏的面龐出現在了陸小鳳面前。他雙手抱劍,一言不發,冷冷地瞧著陸小鳳。
陸小鳳“”
一點紅“”
陸小鳳“”
一點紅“”
陸小鳳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腦袋,痛苦地呻吟道“芙芙呢,我要見她。”
一點紅一指后院,陸小鳳已經沖過了那扇門。
小小一間鋪子,后院一間正屋、東西兩廂各一間,圍城了一塊四四方方的小院,院中有一棵枝繁葉茂的桂花樹,樹下有一口平淡而無波瀾的古井。
羅敷就坐在樹下、井旁,手里正拿著一個白白胖胖暄暄軟軟的白面饅頭,“嗷嗚”一口咬了下去。
牙齒陷進暄軟的饅頭里,在嘴巴里嚼兩下就能吃到那種原始麥香帶來的淡淡甜味,像是滾燙而蓬松的云朵兒一樣被壓縮咽下去,羅敷長長地喟嘆著,然后伸出筷子,把紅油豆腐乳細細抹在饅頭的表面,再咬一口。
羅敷“呼”
羅敷“啊呀,你來了呀,吃不吃饅頭,剛出鍋哦”
陸小鳳“”
陸小鳳沒出息地說“吃。”
然后他就和羅敷肩并肩地一塊“啊嗚”咬了一大口饅頭,有點舒服地瞇起了眼睛。
一炷香后,陸小鳳癱在桂花樹下拍拍肚皮,羅敷覺得他的動作非常像一只油光水滑的海豹,于是坐在他旁邊學著他的姿勢神態也拍了拍肚皮。
陸小鳳跳了起來。
羅敷“哎呀,學一下你不至于這么激動吧”
陸小鳳跺著腳“芙芙呀不要做這么缺德的生意呀”
羅敷假裝沒聽見,吹了吹自己指甲上早就干掉的蔻丹。
陸小鳳“”
陸小鳳捂住頭,試圖把那個手持雙锏、挺著將軍肚的威猛先生西門吹雪從他腦海里趕出去。
陸小鳳虛弱地道“如果西門吹雪或者葉孤城從你門口路過,你能保證打得過他們么”
羅敷很是奇怪地瞅了他一眼“你怎么會覺得他們兩個還能出來見人逛街的呢”
陸小鳳怔了怔,皺眉道“這是什么意思”
羅敷道“李燕北是你的朋友”
陸小鳳道“對。”
羅敷又道“杜桐軒呢”
陸小鳳道“我見過幾次。”
羅敷道“他們倆之間的賭局,你不知道”
陸小鳳皺眉“什么賭局”
陸小鳳與西門吹雪是好友,與葉孤城也有過一面之緣。
在這個混亂的世界線中,揪出繡花大盜真面目的戰場不在廣府、而在保定,但陸小鳳曾一來一回,去廣州請了南王府前任王府總管江重威來保定,他與葉
孤城就是在那時候認得的。
在心底里,他已將葉孤城當做了自己的朋友。
這一個月來,他可真是夠心力交瘁的。
先是風塵仆仆去秣陵紫金山;葉孤城海難的消息傳來后,他無論如何都不想象那樣一個人會這么死掉,于是又往廣府趕,想出海去尋找葉孤城;后來九月十五紫禁之巔的約定一出,他又馬不停蹄地往京城趕。
真是被葉孤城滿地放風箏
也正因為他這一個多月都忙著被放風箏,京城的消息當然就不曉得了。
羅敷笑道“李燕北和杜桐軒賭上了全部身家。”
陸小鳳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羅敷悠然道這決斗是必須要發生的,但是賭局這樣驚險刺激,整個京城都看在眼里呢,你猜會有多少人起別樣心思”
有看好李燕北的、有看好杜桐軒的,更多的還是利益相關者這決斗雖然是必須發生的,但發生之前多發生點其他的隱秘事情也不是不可以嘛
譬如說如果西門吹雪忽然中毒了或者如果葉孤城身上忽然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