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處置實際上還是很不癢不痛,但皇帝本人心胸廣闊,有灑脫名士之風采,他愿意這么做,難道還會有人反對他么
處置完這件事后,夜已深了,皇帝打了個哈欠,要秦珠送四人出宮,他自己也要歇息了。
事情到了這一步,就已經是圓滿的解決了沒有任何一個無辜之人在此次事件中受傷,除了葉孤鴻。
出宮之后,西門吹雪漠然告辭。
葉孤城瞧著黛色夜空中的那輪明月,神色淡淡,但羅敷卻覺得他似乎并沒有很確信這事情就這么結束了。
他負著手,在朱紅色的宮墻邊立了半晌,忽然慢慢道“多謝,我欠你的情。”
說著,他的手慢慢伸進衣襟之中,取出了那張濺上了幾滴血的信箋。
羅敷笑道“我的書法如何”
葉孤城“”
他本來想說“粗淺”,但又覺得這樣和自己的救命恩人說話似乎不太合適,沉默了片刻之后,才勉強憋出一個“尚可。”
羅敷“”
羅敷露出了不高興的神色。
葉孤城又慢慢地把那張信箋收了回去,兩點寒星般的目光,緩緩凝注在了羅敷的容顏上,正色道“他日若你有難,葉孤城赴湯蹈火,必定來救。”
羅敷又露出了笑容,道“可不許咒我有難啦不過我或許什么時候會去白云城上玩一玩的,上一次路過,你好像在閉關。”
葉孤城笑了,道“恭候大駕。”
他的笑容也是清清淡淡的,恍若穿過白云的清風,再一眨眼,這白云城主已如流星追月一般消失在了屋脊之后。
他一定也是個很喜歡速度的人,他在白云城的時候,也一定愛在海上、在城中、在月白風清的夜晚迎風輕掠,所以這一掠之下的姿態,才顯得格外的清淡自然、縹緲隨性。
陸小鳳負著雙手,瞧著葉孤城消失的方向,嘆道“這一晚真像是做夢一樣。”
羅敷“是呀,這一晚真像做夢一樣,誒我出場是不是很像仙女什么的”
陸小鳳“”
陸小鳳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道“臭丫頭好哇你提前居然瞞著我”
羅敷瞪圓了眼睛“你敢叫我臭丫頭你得叫我郡主娘娘你個草民”
陸小鳳氣得跳了起來“哇,你好大的威風呀”
羅敷“哼”
兩個人一邊斗嘴,一邊掐架,一邊往鋪子里走今夜發生的事實在很多,羅敷覺得自己一定會睡得昏天黑地,明天下午才起床
二人走著走著,路過了一家還亮著燈的街邊小店。
一個黑衣的少年怔怔坐著,他的腰間別著一條不過兩尺的鐵片,他的年紀實在很小,還只是個少年,然而那張臉卻俊俏到連老板娘都頻頻出來瞧他。
他的面前已擺了四五個空的小酒壇子,里頭裝的都是小店特有的劣質燒刀子。
此刻,阿飛那張如冰雪般的臉上已浮出了病態的血色,他覺得有點熱,雙眼迷蒙,似已不知曉天地為何物,舌頭都有點轉不動了,卻還喃喃道“酒拿酒來我還要”
他伸手就要去摸桌上的酒壇子。
一只雪白的手忽然伸出,輕輕摁住了他的手腕。
阿飛茫然的抬頭,眼中擠滿了羅敷那張艷麗的臉。
對方瞧著他,像是瞧著一只作亂的小貓,忽然又輕輕嘆了口氣,道“雪娃娃,你現在瞧起來真的要化掉了。”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