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花打出,迎風一刀斬的刀勢將這巨大的壓迫感一斬為二
可有句詩說得好,抽刀斷水水更流,以刀斬水,豈能奏效
羅敷錯誤的估計了上官金虹的實力,她是否已然陷入了一種自己無法解決的窘迫場面之中
但見她神色不變,手上炸開的鞭花忽然在一瞬間打出七招。
很奇異,一根長鞭分三段,居然能在一瞬間打出七招,這七招已將上官金虹完全籠罩,好似瞄準了他渾身上下的每一處命門,但這招式卻又完全無跡可尋,令人不敢以全力去招架。
上官金虹的臉上果然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羅敷雖然錯誤的預估了上官金虹的實力,但上官金虹難道沒有錯誤的預估羅敷的實力么
石觀音的名氣雖大,但“男人見不得”卻是不見世的秘密。
在羅敷之前,所有遇到過這招的人都死了,自然說不出這招式的精妙之處。石觀音本人遠居大漠,幾十年不曾在中原現身上官金虹的本事就算再大,他也不可能清楚什么叫“男人見不得”
羅敷與石觀音的那一戰,圍觀者眾多,但“懂行”的人卻不怎么多,如金靈芝、高亞男、郭定這樣的看客,頂多能瞧出羅敷
的身形是現學的,但具體招式的妙微之處,卻難以復述,金錢幫倒是有向松在場,但向松是個什么東西,憑他那雙狗眼能看出什么來
武功的博大精深,原本就是不能為任何一個人所完全了解的這一點對羅敷適用,對上官金虹也同樣適用
現在,上官金虹已明白了,而他也陷入了同樣的窘境之中
他的內力強于羅敷,但內力這東西不是超聲波、不是激光,更不是鐳射眼,無法隔著距離殺人。強如水母陰姬,在原本的世界線中與楚留香相爭,也得一巴掌拍在楚留香的胸膛上才頂事兒。
倘若上官金虹的金環根本就打不到羅敷身上呢
他的內力雖然強過羅敷,但他的招式卻不如羅敷精妙。
現在,這七招一齊發出,竟令上官金虹無法盡全力去招架、反擊
因為他根本看不透羅敷那飄忽變化的招式
她似乎已使出了九分力,可招式卻是這樣的無跡可尋,誰也不能確保,以現有的軌跡擋下這招式后,她會如何變招,她雖然已使出了九分力,但只再肖的一分力,她的變招也足以能把上官金虹弄到死得不能再死
上官金虹二十余年來都未曾遇到過這樣兇險的態勢了
他突然發現,原來眼高于頂,并不是一件好事。
雙方以極快的速度交著手,轉瞬已是二十招。
上官金虹與羅敷的身形交錯而過,各自站定。
野花海中被勁氣所激得漫天飛舞的花瓣飄然落下,猶如一場紛紛揚揚的香雪。
羅敷緩緩回身,唇角已有一縷鮮血,面容浮起了不正常的蒼白這是受了內傷的憑證。
上官金虹也緩緩回身,他的面色倒是沒什么變化,但胸前的衣襟上,赫然有一道被鞭梢抽出的破口
鮮血緩緩從衣襟處滲出,將金黃色的衣衫染上了一點不和諧的顏色。
羅敷道“你總穿金黃色的衣衫,是因為你很想當皇帝么”
上官金虹的臉上還是全無表情,冷冷地凝視著羅敷,并沒有說話。
羅敷的唇角勾出了一點譏嘲似得笑容,道“這一次我去京城,見到真正的皇帝了,你猜怎么找”
上官金虹還是不說話。
羅敷道“我發現你和真正的皇帝比起來,頂多也只是一只東施效顰的公雞而已,十分可笑。”
上官金虹默然。
半晌后,他才緩緩道“我殺了你,你自然知道誰可笑。”
羅敷愉悅地笑了起來,道“你覺得你可以殺了我”
上官金虹又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