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敷伸手撓了撓他的下巴,問“想什么呢”
荊無命陰沉地說“不喜歡他。”
羅敷“九公子么”
荊無命點了點頭。
姐姐的臉上露出了頗為玩味的笑容,讓他有點看不明白。她沒有解釋,順手抓起了那朵放在匣子里的真絲楊妃牡丹,在自己頭上比了比,問他“好不好看”
荊無命“”
荊無命不喜歡九公子,當然也不喜歡九公子送的東西,可是
他盯著羅敷,嘶啞地說“姐姐好看。”
羅敷“噗嗤”一聲笑了,道“我是問你花兒好不好看,配上墮馬髻一定很美,是不是”
荊無命堅持說“姐姐好看。”
吃過早飯,羅敷照例去練功,練的是天地交征陰陽大悲賦。
大悲賦乃是西方魔教的不傳之秘,西方魔教教主玉羅剎,正是因為練了此功,才能練就一身詭譎的護體霧氣。玉羅剎被羅敷殺死后,大悲賦就落到了她的手中,羅敷聰明絕頂、武功天賦奇高無比,其自身的性格,又與大悲賦的心法十分契合,進步起來一日千里。
只是她畢竟十分年輕,內功底蘊不足,內功這樣的東西,是急不得的,只能靠日復一日的運功來慢慢積累。
饒是如此,七年的時間能練到第八層大圓滿,她也已是站在江湖食物鏈最頂層的人物了。
大悲賦的心法,講究順從自身欲望,初學還不覺有什么,等習到第八層大圓滿,即將突破之時,羅敷總覺得自身的情緒與欲念十分激蕩,每每練完,總需要半個時辰的時間才能慢慢恢復。練了大悲賦之后,她才明白為什么魔教是魔教,也好似
有點明白為什么那種仙俠小說中的魔教妖女一般指的都是合歡宗之類的地方。
算了,這問題腹誹再多也沒什么意思
她近來打算突破第九層,身邊沒有可靠的護法可不行,所以她等著小荊回來之后,才開始繼續修習功法。
羅敷和荊無命一起進了練功房,羅敷坐在蒲團上打坐,運起了體內經絡的內力,荊無命像是一桿筆直的標槍一樣,就站在她身后,隨時警戒著一切外來的干擾。
有宮九這外人在,羅敷不想在此時閉關突破,只是日常運功打坐了兩個時辰,又同弟弟一塊兒用了午飯,玲玲過來回報說九公子找不到了,好像是迷路了羅敷不大在意,只說別管他。
當天晚上,月色很好,荊無命又陪羅敷從酒樓回來。
二人慢慢地在園子里散步,荊無命沉默地走在她的旁邊,目光不自覺的被她晃來晃去的大辮子吸引。
姐姐的雪頸微低,因為喝了酒,她的臉上浮起了一層醉人的酡紅,一直延伸到了脖頸上,消失在了衣襟里。
不知不覺,他已經比姐姐高這么多了。
兩個人坐在了月下的藤織秋千椅上,羅敷今天多喝了幾杯酒,一躺下去,整個人就沉沉地靠在了圓弧狀的椅背上,閉上了眼睛。她的大辮子垂了下來,像狐貍尾巴一樣,輕輕地自荊無命的手背上劃過,帶起了一點奇異的瘙癢滋味。
荊無命的手指不受控制地痙攣了一下。
他慢慢、慢慢地靠在了椅背上。
姐姐不勝酒力,似是已昏昏沉沉地小憩了過去,他死死地盯著她鮮妍的紅唇,喉頭忍不住滾動了一下,又無法自控地抬起了手,含住了他腕上紅繩上墜的金鈴鐺。
姐姐不知道是不是意識到了什么,有點不安地顫抖了一下,雪白的脖頸處黏上了一點烏發,額上的碎發也貼在了面頰邊,有點釵橫鬢亂、帶雨梨花般的美感。荊無命的心中陡然升起了一種侵略般的快樂,他感覺自己好像正在捕獵姐姐
捕獵捕獵姐姐
好像捕獵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