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靈中的手已握在了劍柄上
dashdash傅紅雪是個跛子,跛子的武功只有一種,那就是后發而先至,這就意味著他必須得先看清別人的出手后再出手,可是,若別人的劍法正巧就能克制住他的刀法呢若丁家劍法那延綿不絕的劍勢,根本就令他的刀無法出手呢
他豈非已死定了
一瞬間,丁靈中的心砰砰狂跳。
他想到了大姑那十多年未曾摘下的黑紗,想到大姑自己把自己的嗓子給毒啞的事情。
白天羽heihei白天羽heihei白天羽就是全天下最該死的人
而白家的孩子,也不應該活在這世上那狗雜種就應該斷子絕孫
丁靈中死死地瞪著路小佳,厲聲道我會后悔我為什么會后悔你是什么人,最好給我滾遠一點”
路小佳冷冷地瞪著他,從丁靈中激動的面龐上,他似乎已經看到了他與傅紅雪之間糾纏的命運而他路小佳的命運呢他和丁靈中這對“真假少爺”的命運,是不是也命中注定要在此做一個了斷
這世上的事情好像總是這樣光怪陸離,盡力掩藏的秘密,好像總會在命運的操縱之下,暴露于天地之間。
路小佳從沒有恨過丁家人,他只是惆悵。
路小佳道“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丁靈中冷笑道“他是什么人,同我有什么關系”
路小佳冷冷道“你知道他是白天羽的兒子。”
丁靈中的面色扭曲了一瞬。
路小佳是背對傅紅雪的,因此他并沒有瞧見,在他說出這句話后,傅紅雪的面色也因為痛苦而扭曲了起來,渾身都無法控制地顫抖起來,好像又快要發病、癲癇。
痛苦沒有那么容易消失。
心好似一只匣子,巨大的痛苦,就好似一個直徑相當的冰球被強行塞進了匣子,那種冰冷刺痛的感覺,隨時隨地都會接觸匣壁,漸漸的,冰球慢慢融化,捧著匣子走路的時候,就沒有那么容易被碰到了。
傅紅雪蒼白的手近乎透明,緊緊地攥住手上的刀。
事到如今,他甚至不明白自己為什么還要攥住刀,緊握這把刀,到底是出于那流血的自尊、還是為了握住自己那可悲的命運
丁靈中冷冷道“他是白天羽的兒子又如何”
路小佳遲疑著,過了好一會兒,他才下定了決心,道“你也是白天羽的兒子,你們根本就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這句話說出來之后,小巷里的空氣有一瞬的停滯。
丁靈中吃了一驚,隨即,他的眸子里立刻燃燒起了憤怒的火焰,厲聲道“你在辱我還在是辱我的母親”
路小佳的臉上卻全然沒有半點要開玩笑的意思,聽到“母親”二字,他的臉上出現了一種奇怪的表情。
丁靈中瞧見他這樣的表情之后,心頭一震,一種奇異的、充滿不祥的感覺突然涌上了他的心頭但他卻故意要做出更憤怒、更猙獰地模樣,嘎聲道“你敢辱我的母親,我一定要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