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的動作停頓了一下。
很奇妙,作為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殺手,他不知見過多少人臨死前的痛哭流涕,那些眼淚卻也都沒能引起他任何一丁點的同情,可是現在,一個小姑娘,她只是口齒不清地哭著,嗚嗚咽咽地說不想離開紅紅,他就真的感覺到了心痛。
原來他竟是這么想要別人的依賴的。
原來他竟是這樣的孤獨甚至想要一個與自己全然沒有血緣關系的小女孩來當他的女兒。
他與楚留香決斗的時候,自嘲似說的那句“我沒有親人朋友可以殺”,不知到底是怨懟多一些、還是悵然多一些。
但他真的可以么
這樣小小的一個女孩兒,如何能跟著他
他是殺手,仇敵無數,上頭又頂著一個師父
與許多人想的不一樣,一點紅并不是單打獨斗、也根本就不是什么獨狼。他并非自己接活兒,而是在自己師父的命令下來接活兒殺人的,他師父是個帶著紫檀木面具的人,一點紅十多年前就被他撿回去培養,卻至今仍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他只知道,師父的劍法,恐怕可以和那天下第一劍客,“血衣人”薛衣人一較高下。
他的劍只是有效,極端的有效。
這樣一個人,絕不可能是籍籍無名之人,他隱藏身份、創立殺手組織,在暗中要掌控整個武林,所圖甚大。
一點紅的眸光漸漸地暗了下去,面目冷硬,眼中閃出刀鋒般的光。
芙芙大大地打了個哈欠。
他的目光又松動了些,沉聲道“困倦”
芙芙的下巴都開始一點一點的了,還強撐著,說“才才沒有”
一點紅“”
一點紅正好幫她擦完頭發,把大汗巾扔一邊兒了
,其實一般來說,這么快的速度,如何能令頭發完全干掉呢洗頭很麻煩的,又是拆又是洗又是揉又是晾的,一般人洗頭,還須得找個大晴天,方便洗完之后坐在院子里晾干。
一點紅不會這樣,他甚至經常用冰冷的井水沖洗身體,這是他年少習武時留下的習慣。
羅芙芙嘛他直接用內力幫她烘了烘頭發,羅芙芙感覺整個腦袋都暖洋洋的,人就更昏昏沉沉了。
弄干頭發,一點紅手上的力一撤,小姑娘就像面條一樣,打著哈欠朝后倒下,正好就倒在了他懷里,把自己縮成一個小團子,呼呼呼幾下,秒睡。
一點紅“”
一點紅抱著這玉娃娃,罕見地有點愣神。
半晌,他才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aaadashaaadash方才,他似乎都因為怕把小姑娘吵醒而不敢呼吸。
算了,他想,暫且aaaheiaaahei師父那頭應該也管不到他,且讓她多呆幾天吧。
一點紅輕輕抱起了羅芙芙,把她塞進了被子里,羅芙芙睡得臉蛋紅撲撲,還在被子里和貓貓蟲一樣蛄蛹蛄蛹,一只腳蹬出被子來,又被一點紅重新塞回去。
他最后看了羅芙芙一眼,滅燈,去外間休息了。
像羅芙芙這樣的小女孩,很少有人會不喜歡的,真的不喜歡她的人,那都是沒品的東西
系統如此這般想到。
你看,無花南宮靈不喜歡她,遭報應了吧
一點紅就很好,嗯,好好跟在芙芙崽身邊,以后大有作為大有作為呀
羅芙芙美美的睡了一覺。
第二天的行程還是逛街和玩兒aaadashaaadash小朋友的行程除了逛街和玩兒,還需要有什么別的么
昨天扯布做新衣,因為一點紅的鈔能力實在逆天,所以綢緞莊老板的眼力見在一瞬間變得非常高,一眼就瞧出一點紅與羅芙芙之間不像親生父女,再一看,江湖人aaaheiaaahei哦,江湖人講究什么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怕不是個走丟的孩子。
既然是走丟的孩子,身邊的東西肯定不全的,換洗的衣裳肯定也是沒有的。
綢緞莊老板當場就尋了一套自己女兒的新衣來,贈送給了羅芙芙。
今天,羅芙芙就有新衣穿了。
嫩黃色的齊胸襦裙,新綠色的半臂上衣,又掛了條與襦裙同色、上點綴白色小菱花的披帛,脖子上掛著赤金平安鎖,鎖下四個金鈴鐺,頭發梳得是小女孩常梳的雙丫髻,左右掛了一對銀鬧蛾,她一走動起來,鬧蛾的翅膀就忽閃忽閃的扇動,可愛精致,實有巧思。
羅芙芙七歲,自己當然會穿自己的衣服,也會給自己梳頭發,不過這個aaadquo會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是現代意義上的會,與古裝是沒關系的,店家的女兒來幫她穿衣服的時候,她還露出了羞愧難當的神色,保證道“下一次我一定會自己穿了”
店家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