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醉得只剩潛意識,也永遠會把路邇的話放在第一位。
“總之,你先回來吧。”
“好。”
江燼掛了電話就去想辦法請假了,這邊的三個人愁眉不展地垂著頭,都在想應該怎么安撫路邇。
結果就在這時,他們聽見了路邇近在咫尺的聲音。
“你們給江燼打電話了”
“”他們仨從來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更加深刻地體會到什么叫頭皮發麻。
于裴清被后面兩個人推到路邇面前,他努力保持微笑,道“沒有啊,我們剛才在玩斗地主呢。”
路邇冷冷一笑,道“告訴江燼,不想死的話,他最好是永遠別回來。我不保證我會對他做什么。”
大卸八塊,剝皮抽筋,挫骨揚灰,總之非常殘忍
說著,他在幾人眼前狠狠捏拳,做了個殺氣騰騰的手勢。
但莊弘卻
一眼看見了路邇的嘴唇。
剛才路邇氣勢洶洶走進餐吧,給他們帶來了巨大的震撼,以至于他們三個當時都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
現在路邇站在面前,一身完美到毫無瑕疵精致到挑不出錯的裝束,就把他下嘴唇結了痂的輕微破口襯得十分顯眼。
莊弘神情一變,剛要開口“路唔”
于裴清捂住了莊弘的嘴,不讓他說話,然后笑瞇瞇地說“路邇,我們要去開個聯盟行動小組的會議,你要一起嗎”
路邇當然不去,一臉鄙夷地轉身離開。
留下三個人繼續窸窸窣窣。
莊弘“你們看到了”
于裴清“廢話,沒瞎都看到了。”
司步“江燼這個臭小子,他還敢信誓旦旦說他沒干什么”
莊弘搓了搓下巴“我怎么覺得哪里不對。”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于裴清輕輕一打響指,說,“那個傷口那么小,以路邇之前給我們展示過的自愈能力來看,今天應該已經可以恢復到看不出來了才對。”
司步眼睛一亮“難道說,他是故意克制自己的自愈能力,保留了這個傷口”
于裴清雙目炯炯有神“一定是這樣,嘴上說著不要江燼回來,實際上就是想讓江燼快點看到嘴巴上的傷,然后想起昨晚他都干了什么”
于裴清和司步默契一擊掌。
“那我們是不是要提前給江燼說一聲,讓他有個心理準備”莊弘問。
“住手。”于裴清按住了他掏手機的動作,道,“這事兒,就得讓江燼自己去承擔。給什么心理準備這個臭小子,自己干的好事全忘了,我不火上澆油已經是c粉最大的仁慈。”
路邇對他們所說的事一無所知。
嘴巴上的破口
完全沒在意。
他從昨晚一直憤憤不滿到現在,根本沒有時間去關注這些事情當然也有可能是他忘記了。
路邇已經不止一次在江燼面前忘記自己可以使用魔力。
他越發懷疑人會被糖衣炮彈侵蝕,魔王也會。
他給了江燼一點寬容,江燼就得寸進尺。他給了江燼一點信任,江燼就變本加厲。
現在,他的重點不在于嘴巴上那個破掉的口子,而在于第三個愿望。
路邇放縱地吃掉了三支雪糕后,仍舊沒有找到解決辦法。
他不可能完成這個愿望。
別說愛上江燼,他甚至覺得他這一生不可能愛上除了草莓蛋糕以外的任何東西。
那要怎么辦,毀契嗎
好吧。
那就毀契。
堂堂大魔王,不要因為區區地獄三刑就嚇成這個樣子。
不就是被火燒它個翻來覆去的死。
路邇走到廚房的灶臺,打燃了開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