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先生,我周六晚上有空。
收到這條消息時,陳遲俞正在開會,他瞟了眼手機屏幕,并沒有將手機拿過來,抬眸繼續聽底下的人匯報項目進程。
會議在半小時后結束,參會人員有序且安靜地撤出會議室。
有個人沒走,還坐在位置上,兩胳膊半搭著扶手,坐姿跟大爺似的,骨子里的混不正經和他生得極好的皮相渾然天成地融在一起,像個痞子,偏生他痞氣中透著矜貴,儼然是個離經叛道的二世祖。
“哥,”陳澈轉著椅子說,“周六咱去黎山滑雪唄。”
“我周六有約。”陳遲俞將放在桌上的手機拿起來。
“周六還應酬啊,你對工作的態度能不這么狂熱嗎”
“不能。”
陳遲俞并沒有解釋自己不是去應酬,倆字將陳澈給打發了,然后低頭回周望舒消息
有想去的餐廳嗎
周望舒最近那個df旋轉餐廳挺火的,我還沒去過。
陳遲俞我讓人訂位置。
周望舒周六見
陳遲俞周六見。
“哥,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旁邊傳來陳澈略帶抱怨的聲音,陳遲俞抬頭看向他,“你說什么”
“我說那我們下周末去。”
“好。”
“今天別加班了,”陳澈站起來,撐著桌子向陳遲俞俯身過去,笑著沖他說,“陪我吃個飯吧哥,今晚都沒人跟我一塊兒吃飯。”
陳遲俞淡淡瞥他一眼,“多大的人了還不能一個人吃飯”
“我哪兒是不能一個人吃我這是心疼哥你加班辛苦”
陳遲俞∶“我不覺得辛苦。”
見他不吃他套,陳澈立馬換了另一套戰術。
“哥,”陳澈一手搭上他手臂,搖了搖他胳膊說,“你都多久沒陪我吃飯了,陪陪我嘛。”
陳遲俞很薄情地把胳膊收回去,“大男人,別撒嬌。”
陳澈愣了一秒。
“我哪兒撒嬌了”陳澈瞪圓眼,“而且你是我哥,我就算跟你撒個嬌又怎么了”
陳遲俞“我膈應。”
陳澈“”
“靠,”陳澈氣炸,“我把你當親哥,你把我當充話費送的是吧。”
陳遲俞依舊表情寡然,“充話費送的不花錢,你不光會花錢,還會虧錢。”
陳遲俞把跟前一疊文件丟給他,“這文件是關于你打包票說入股一定血賺的那家公司,現在錢沒賺到,人還跑了。”
說到這事兒,陳澈立馬蔫了氣,“誰能想到那貨放著大好前程不要,非要去砍人,他要沒有因為犯事兒卷錢跑路,我這”
他越說底氣越不足,投資這事兒不光要看項目前景,也得看人,這事兒總歸是他識人不清。
“讓你月底前把補救方案想好,剛好下周六就是月底,交不上來方案,到時候去黎山,我滑雪,你在雪里寫方案。”
陳澈驚了,“哥你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