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大門虛掩著露出一條縫隙,女人側身而過,像是察覺屋外的人微微回眸。
她立在昏暗老舊的厚重大門后。頭頂是做工精巧繁復的暗紅燈籠,身上是海棠紅交領旗袍。
空松的款式露出兩條細長白皙的胳膊,紅與白的極致對比,讓她看起來明艷動人。
粉黛眉,櫻桃唇。
頭頂三千青絲挽起的發髻里插著一朵紅海棠。側身回眸,眼波流轉間波光瀲滟。
她有一雙明亮的黑眸,平靜幽深,少情緒,此刻那視線就落在他身上。
剎那間,賀驍只覺天旋地轉,萬物生長。賀驍覺得自己要瘋了,他心跳得厲害,他知道那是怎么回事也知這一刻,自己的想法到底有多荒唐。
風吹動門后六月海棠,風來花落,艷紅的花瓣在院內飛舞。屋內女人收回視線,繼續往前。
很快消失在賀驍視線里。
也是這時,賀驍才發現門后不止一個她。還有一位中年男人。那中年男人,是簡伯,也是收留他們八人的主人家,是這座村子的族長,是白靈的父親。
他跟在她身后,一同從門后經過。
再察覺到門外的他們時,中年男人一向和善的眼神被冰冷嚴肅取代,甚至更過的怨毒。
但很快,那眼神就消失。
以及微開一角的大門重新關上。
賀驍絕對沒看錯,他確定剛剛那名收留他們的男人就是用那種近乎怨毒的眼神看他。
像是在看一個仇人,必死之人。
那種詭異荒誕感更加明顯,明顯到他們這些人必須趕緊找到辦法離開,一刻也不能拖。
可那個人呢
那個穿著紅色交領旗袍的女人。
極致的艷紅,在別人身上會是俗氣,但在她身上只有驚艷二字
顯然這時,他想得有些多余。
那人能出現在白靈也不能靠近的祠堂,就代表身份不簡單,她和這個村子是一體。
他想的應該是怎么自救,怎么才能保全他們一家人。也真是瘋了,賀驍壓下心底不該生出的情絲。
與此同時,青年身側的女孩小聲驚呼
“趕緊走賀大哥,阿爹不高興了。”
說著她直接握住青年的手臂,小跑著將他拉開。她臉色發白,模樣秀麗。
一張小臉白一陣,紅一陣。
紅是因為兩人觸碰,白是因為害怕,她怕的哆嗦,渾身打戰。
那個警告的眼神,讓她害怕到極點。想哭,卻不能哭。在賀驍看來時,還要強忍著露出一個微笑。
只有這樣,才不會被懷疑。
白靈的緊張、顧慮、賀驍看在眼里但卻不在乎,他被對方拉到一個池塘邊,少女因為奔跑額頭出虛汗,臉頰兩側泛紅。
此刻又怕又羞。
可明明是她主動握住他的手臂。
手臂上的觸感并不好受,讓他心
底煩躁不喜。既然不舒服,賀驍也就沒忍。他手臂用力,很快便從白靈手中脫離。
少女眼中的嬌羞也在這刻消失。
白靈不是傻子,她能明顯感受到賀驍的不喜,以及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