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費了些心思的,嬌嬌兒身子因為炎毒的緣故,比不得其他城主家的公子、姐兒強大。
于悟道上,更是不行。
所以那金陵城主,便沒在武藝和修道上過多要求。只讓她舒心活著便好,這也讓她更加驕縱懶惰,那丁點的修為還全靠丹藥堆上來。
養得金尊玉貴,半點苦也受不得。這時早就想找個地方坐下,而她也沒顧慮,在進入亭子以后,便坐在那最軟最舒服的軟椅上。
如若不是還有外男,那坐下來的人就不只是坐。而是歪歪扭扭地躺,但也因為有外人在場。
她端正了身形,收斂了跋扈性子。
可假裝終究是在假裝,那眉宇間的戾氣還是明顯能讓人感受到,她并不高興,也無半點見他的欣喜。
似乎來見他,只是一件要做的事。而不是因為想他,想見他,才前來。這樣的心理落差,讓尉遲洲再一次臉色難看。
等把小姐安頓好,藍溪退下。亭子里屏風后,就只剩兩人。玉荷才小聲回“我也高興。”
她說得并不走心,但能說出口,也是用了心思,所以就算是假話,也是動聽的。
讓那白衣公子,軟了心腸。
一定是馬車顛簸,玉娘累了才會如此。他拿起茶杯,親自動手替她斟茶,隨即又道“這是南部的擂茶,我聽你說喜歡,特意讓人常備。還有些,待會讓人送去府上。”
因為想常常見她,所以才讓身邊人常備她喜歡的事物。雖不是情話,倒比情話更好聽。
這讓玉荷心情不錯,她接了茶,解下臉上白紗,露出一張未施粉黛卻也足夠漂亮的臉。
那張臉,就算見了許多遍,還是讓他臉色發燙,心馳神往。
“謝過郎君。”那女子輕言,隨即露出一個淡笑,一個淡笑便讓他放下心來。
可很快,青年便因為另一件事皺起眉。那件事還是因為眼前的女人,因為她的婚事。
他們各自端坐在茶桌一邊,隔著一張桌。尉遲洲卻突然情難自控起身來到她身邊,握住她的手,甚至再進一步將她摟入懷中。
抱得很緊,緊到有些過分用力,像是害怕她被人搶走一樣。
“玉娘,不要答應他,好不好。”
兩人是有私情的男女,雖還未捅破那層窗戶紙,但該做不該做的,都已經做了,他贈她有結發之意的發簪,她接了,還贈繡有鴛鴦的荷包。可就算如此,這個擁抱還是太過出格。
就算是未婚夫妻,這樣的舉動也不該。但因一時情不自禁,尉遲洲就是做了。
抱得很緊,緊到玉荷一時難以掙脫,以及不敢置信。尉遲洲作為尉遲家的長子,受到的教育一向是壓抑本性克制欲望的。
這也讓他養成了清冷禁欲的性子,以往見到的他都是冷靜自持,這是第一次見他如此。
讓她覺得驚訝的同時,心底生出一絲抵觸。她并不喜歡他,自然也不想和他過度接觸。
可又貪戀他身后的權勢,她想嫁高門,沒有誰比尉遲家的門第更高。所以在推開,以及怒罵之間。
她選擇了第三者,忍下去。
隨即才道“父親很喜歡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