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金蠻兒的憤怒,玉荷也好不到哪里去。別人開口,總是沒有自己親自報復來的解氣。
她出身金陵玉家,千嬌萬寵長大。從來沒受過這種委屈,也從來沒有人敢在她這里大呼小叫。
自從來到這里,嫌棄與排擠,讓她幾乎憤怒得無法言語,最后又要因為形勢而忍耐。
炎毒在她身體里發作,絲絲縷縷遍布她全身上下,因一時難以忍受,紅色細小的血管破裂,光滑白嫩的皮膚上出現點點鮮血。
疼痛,讓她皺眉。
疼痛,讓她心煩氣躁。
她落后幾人一段距離,隨著幾人一同尋找新的過夜地。這是距離那場爭吵的一個時辰后,天也完全黑下。
這對玉荷而言,是個糟糕的夜晚。
明明應該清爽涼快的夏夜,但對這刻的她而言。并不美好,她很熱,熱到她想要把衣服全部脫掉。
但不行,這里不是家里,這里也沒有人會愿意照顧她,遷就她。
腳也疼,不是受傷了的疼。
而是走多了路,走得起泡,磨得腳后跟疼。腳下的山路崎嶇不平,夏夜里更是難上加難。
一不小心,便會勾到絆倒什么,隨即摔倒在地。玉荷走得艱難,更讓她難受的是皮膚上的不適。出了血,疼與黏膩。
但好在,出血的地方只在小腿與手臂一些細小部位。并不是全身,這讓她松了一口氣。
起碼,這樣她可以忍受一一。
因為不想讓人知道自己的糟糕狀態,玉荷并沒有走在人群最中間,而是選擇離他們遠一點。
當然為了保命,也沒有掉隊太遠,而是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能確保她的安全,也不會顯得太近。
就連找到落腳點,她也是這么選著。
這次的落腳點,是在一座崖腳下。那里有個空曠的山洞,沒有多大,卻足夠遮風擋雨。
玉荷隨著幾人進入,站在一個小角落里。她裹緊身上的綾羅綢緞,有些遲疑要不要坐下休息,因著她從未在這種地方待過。
她每次外出那次不是藍溪和紅兒收拾得妥妥帖帖,從來沒有過露宿街頭的經歷,這個山洞還不如露宿街頭,所以她的猶豫再正常不過。
像是看出了她的遲疑,那高大的漢子突然道“是不是不習慣,我這里有個軟墊,玉小姐先將就著用一一。”
李大勇笑得憨厚,眼角眉梢都是高興。在他心底,玉荷就是天上的明月,海里的珍珠。
她漂亮,嬌弱,受不得一點苦。
自然也沒住過這么簡陋的地方,為了照顧她的心情。摳搜貧困的粗魯漢子還是拿出自己準備拿去賣補貼家用的黑虎獸皮,那獸皮被他清洗干凈,摸著柔軟舒適。
玉荷并未拒絕,她確實不知道該怎么辦。她空間里都是一些首飾衣物,和保命的法器,并未放這些生活用品。
特別是這鋪地的毛毯。
見她點頭,漢子笑得更高興。
那一副獻殷勤的討好模樣,讓金蠻兒臉色發沉。同時嘴角忍不住勾起一個諷刺的笑“還真是大小姐,出來歷練還要人貼身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