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與被眾人拋棄的絕望是那么接近,她怎么可能不在意。隨著這句安撫意味十足的話出現在耳邊,玉荷已經顧不得這人是誰。
她只是想哭一場,痛痛快快的哭一場。雖然,她也不確定接下來能不能活下去。
但起碼此刻,她不是一個人。
壓抑的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她將臉埋進男人胸膛。眼淚浸濕他的衣襟,女人嗓間溢出一聲痛苦到極致的嗚咽。
她很少哭,大部分時候都是傲氣著一張臉。對誰都看不起,對自己的未婚夫也一樣。
傲慢,自大,又囂張。
這樣的哭泣,還是頭一遭。
沒有想象中的大仇得報,也沒有見她落難的暢快高興。有的只是不忍,見她落淚的不忍,心疼。
她是千嬌萬寵長大的大小姐,性子傲氣了一點也是應該。她并沒有什么錯,錯只在不喜歡他,要與他退婚。
但退婚也沒有錯,他廢了她那樣嬌貴的人,總不能跟著他吃苦。
他懂,也明白。
但就是無法接受,他那么愛她,而她卻可以輕易將他拋棄,像甩垃圾一樣丟掉,一絲情誼也不留。
在后來,與另一個男人恩愛,傳出緋聞他恨得不明不白,愛的難以自持。
自始至終,她都沒有錯。
有的只是他放不下,不愿松手,繼而懷恨在心。他將她護在懷中,口中默念法決,一道淡藍色的屏障將兩人籠罩,隨即將那纏在她腳踝上的藤蔓弄斷。
藍色再次將她包裹其中,這次比以往任何時間都要緊密。只有他,他們彼此。
察覺到腳踝變化,玉荷哭聲停止。
隨即將埋在青年劍修胸膛的臉抬起,入眼的是一片淡藍。那是他的靈力,純凈冰冷的靈力。
淡藍的光將下墜的過程照亮,很快玉荷便看到青年劍修眼中倒影的她。哭紅的雙眼,泛紅的眼尾,委屈巴巴的視線,可憐兮兮的模樣。
那是她,是此時此刻的她,實在算不上好的一張臉。
與此同時,也將謝靖遠那副冷淡模樣照的清清楚楚,近在咫尺。
謝靖遠還是那個謝靖遠,永遠高高在上,不茍言笑。看向她的視線,如淬了冰一般,冷到透骨。
但也是這樣的人,剛剛讓她別怕。
他救了她,不準確來說,他想要救她。以他的能力,他明明可以砍斷繩子一走了之。
但沒有,他留了下來。
甚至是與她一同墮入看不見盡頭的黑洞,沒有人知道他們還能不能活著出去。
所以,謝靖遠在這件事上對她有恩。
玉荷不是個不見道理的,她雖然嫌棄對方,但也明白如果沒有謝靖遠,這一刻她一定會死的很慘。
復雜的情緒出現在她臉上,她糾結著想要道謝,又因為以往的高傲和瞧不上他的傲慢生生止住。
她不愿與人說謝。
她也從未說過這些話,在她的認知里謝靖遠救她是理所應當。她是玉家的大小姐,是金陵城城主的女兒。
可她也明白,謝靖遠不救她也沒什么。
她該說聲謝謝的,所以,遲疑片刻后玉荷還是小聲道“謝靖遠我好熱。”
在那個謝謝二字即將出口時,玉荷的身體突然升起一陣燥熱。那燥熱很奇怪,與她身體的炎毒完全不一樣。
讓她口干舌燥,眼神渙散。
要出口的謝字,也臨時變成了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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