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蝶珍迷迷糊糊地,從宿醉中醒過來,腦袋昏沉。
睜開眼睛,她反應過來。
這里并不是和黃微苑租住的溫馨小公寓。
而是昨天喝醉了酒,迷糊中闖進來的一家四合院式酒店。
朱紅檐柱,積雪琉璃,雕欄石砌,房間里彌漫著沉靜明朗的晨光。
跌入黑沉夢境的前一刻。
她記得有位英俊的男人,覆蓋著她,舔吻每寸皮膚,幫她緩解情藥。
姜蝶珍有些心慌,連忙掀開被子。
沒有一處吻痕。
想來,親吻是自己主動,他并沒有動情。
全是她單方面,兀自沉沒于他的親昵,皮膚也干燥清爽。
除了小腹有輕微的不適以外。
那個人,好像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他也沒有失控。
莫名的,心臟失重,有一種落空的感覺。
昨天晚上,姜蝶珍的膽量,全都是依靠酒和藥。
現在,卻成為了難以啟齒的羞恥。
她腦海中還記得那個人風光霽月的模樣。
他被一群人圍繞著敬慕著,被所有人仰望,到最后衣衫不整地伏在她身上,幫她緩解情藥。
她的主動,就像在褻神。
他眼里,自己會不會是那種輕浮的女人呀。
難過。
這種情緒很快消減下去。
手機叮了一聲,是電郵進入信箱的送達聲。
姜蝶珍才反應過來。
周五收到了面試通知,今天要去跨國企業君恩進行面試。
她想起來,昨天的裙擺好像被撕爛了。
她自己做的裙子本來布料就纖薄,皺褶繁復的模樣,也不適合面試穿。
姜蝶珍躊躇了一兩分鐘,還是硬著頭皮掙扎著坐了起來。
狼狽的情況沒有發生。
床頭柜上妥善放置著一件法式棉質的襯衫式連衣裙,和羊絨混紡的窄腰女士大衣。
衣服中間夾著暖衣服的電熱器,已經烘烤了衣服很久,暖融融的。
那個人,實在是太周到了。
想起昨天,洗完澡,他為自己提來拖鞋的情景,她的心里甜甜的。
抱著以同等價格還給對方的念頭。
姜蝶珍并沒有立刻穿上這套裙子。
女生細白的手臂伸出來,她用識圖拍了一下大概的樣子。
下面立刻出現了一圈兒鏈接。
這款套裝和博柏利的價格差不多,一套差不多六七萬左右,不是天價。
但是已經是她這種還在找工作的大三學生,不會選擇的貴重了。
糾結了片刻,姜蝶珍還是扯過內衣扣子,起身很乖地穿好了這套衣服。
羊毛被醺暖了,貼著皮膚很舒服。
她有些羞于出去看見那個人。
房間里有衛生間。
她汲著拖鞋起身。
在鏡子面前,像小兔子舔爪子洗臉一樣,把自己打理妥帖。
她用煙粉的眼影和暈染的腮紅,打了一個純欲清透的底妝,抿了抿被吻腫的嘴唇。
姜蝶珍把房間打理干凈,很輕地,怕打擾到他,推開門。
男人正在前廳的門扉處講電話。
他穿著黑色西裝,暗沉的衣服襯得他公子如玉,在雪后的陽光下,顯得斯文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