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仲。”
女人聲音威嚴,緩又沉穩“我想,我需要告訴你相關的規矩,現在由溫秘書為你介紹。”
但是奇怪的是。
溫覓并沒有和她講述任何公司有關的事情,反而聊了仲家的情況。
那些繁復的人名和旁支,社會各界的知名人士。
“姜小姐需要從第一條開始記仲云澤,是君恩掌管腕表,精致器械的分支。”
原來君恩會給第一次入職的員工。
培養這么詳細的品牌發家史嗎。
姜蝶珍深吸一口氣,隨即對答如流。
這些她都翻閱過千百遍,背得滾瓜爛熟。
“我很喜歡這個公司。之前讀書的時候,就一直翻閱君恩的詳細資料。”
仲女士聽她講完,滿意地點頭。
溫覓在她示意以后,接著交代道“光有公司的還不夠,你必須要了解其他的禮儀。”
服務生把熱氣騰騰的鳳凰單樅呈上來。
空氣中彌漫著檀木和橙花的甜味。
你的名字、發型、服裝、妝容,都要更改。聚會時,必須穿長尾禮服,要保持妝發,和身體衛生的一塵不染,從而體現高貴與細致的生活品味。用餐時要注意禮儀,應該選擇配套定制的珠寶和禮物,表情也不能過于夸張。
最后細致到,進門應該邁哪只腳,翡翠佩戴的方式,收禮時偏好的茶品。
姜蝶珍越聽越奇怪。
就好像這根本不是一對一的工作培訓。
而是嫁入豪門之前,提前被夫人一項一項地教授家規。
就在她有些茫然之時
“她不用學任何規矩。”
他篤定沉穩的聲音。
從遠處逐步漸近,嗓音帶著微微的磁性,讓她的耳根酥麻。
那個人,來了。
景煾予步伐很沉。
他今天穿著一件銀灰色的西服,雙手隨意地插在褲袋里。
“她是我選擇的合法妻子,不是被你們規訓的下屬。”
他坐下來的姿勢閑散,且和她并肩靠在一起。
襯衣袖端,露出骨節分明的手腕,霧面陀飛輪的袖扣,閃著清沉的光。
光線籠罩在姜蝶珍一個人身上,是偏愛。
景煾予當著仲時錦的面,坐在姜蝶珍身邊。
他修長的手指,覆蓋在她因為緊張汗濕的手上,讓她無端覺得安心。
男人握緊她的手,撐住她的肩膀。
眉目宛如門前凜然傲立的雪松,清逸卓絕“我在呢,別緊張。”
窗外,夜風掠到面頰上,寒冷帶雪。
兩人身高和體型差很大。
他的坐姿,正好悉數幫她,把冷風擋了徹底,只帶來浮著烏木沉香的暖意。
“她只需要聽我一個人說話,和我平等交流,她喜歡做的事,就是規矩。”
他倆的眼中,此刻仿佛只有彼此。
坐在對面的仲時錦,抿了一口鳳凰單樅。
女人眉眼帶著細紋,嘴角微微上揚。
垂眼看著景煾予幫纖弱的女友,理好兔毛圍巾的樣子。
「一個小青年死命護著女友,生怕有人碰撞,咄,碰得壞嗎」
姜蝶珍垂著眼睛,圍巾掩住蒼白臉頰上的冰涼紅唇。
黑色發絲被風吹得蕩漾,宛如水波里的青藻。
她比那盞價值不菲的景泰藍瓷器,看起來更加易碎。
“碰得壞嗎”仲時錦想。
「平等交流」
雍容貴氣的女人,伸出手指,叩了叩黃梨木做的茶桌。
“煾予,你沒告訴過她,你在公司的身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