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涼透的茶水,還在散發出溫熱。
白霧如煙繚繞在兩個人眼前。
她的眼眶有點潮,顏色很淡的虹膜水汪汪的。
她別開眼睛,聲音有點顫抖“景煾予,我沒有喜歡你。”
“一點點也沒有嗎。”
他把她抱到茶桌上,揉她微紅發燙的耳朵尖,耳朵在黑發像白鴿翅膀一樣支棱出來一小點“乖,乖。”
“一點點也沒有,沒有”
那人英雋的眉眼脅迫著她,想要看她有沒有違心。
她和他鼻息交融,繾綣又曖昧。
但她講出的句子委屈極了。
“我才不要你負責,我不要你因為道德感和我在一起。是你為了躲家里人催婚,才找上我的。你不能對我這么壞。”
她被那個人抱得很緊,她嘗試著推他,又推不開。
他一直在柔聲哄她,低啞又慵懶,一副吃定了她的樣子,夸她這幾天在家里呆著好乖。
景煾予的懷抱好熱,聽她講話胸腔會悶笑,唇角貼著她的黑發尖,像夢囈一樣,輕柔地和她講話。
姜蝶珍臉頰貼著他,清晰聽到他的心跳,覺得埋在他懷里很舒服。
嗯,好像有一點點喜歡,一小點點。
婚前財產公證律師,姓徐,是業內大拿,在北京頂尖的律師團里,舉足輕重。
他帶的徒弟都已經著書立說。編著的教材,為業內權威。
他更是中美日俄四地持牌,心狠手辣,沒有絲毫敗績。
他冒著大雪,拒絕了政法大學教授的挽留,從昌平那邊趕過來。
一路抱著舍身赴死的想法。
因為仲景兩家家族財產的公證,他們精銳團隊都忙活了半個月,料想今夜并不輕松。
從車里出來的時候,他聽到大雪積壓的樹枝,折斷的聲音。
夜深雪重,時聞折竹。
徐老爺子和他的團隊,已經做好沒辦法安然入睡的準備了。
剛走近茶室。
他以為劍拔弩張、針鋒相對的小情侶,看起來關系非常親昵的模樣。
徐律剛準備,命令助理叩響門扉。
景煾予的半張臉,埋在燈月昏暗的光影中。
他輕微搖頭,示意他們別敲門,不用拘禮。
男人注視著他們的到來。
他垂下眼簾抱緊懷里的人,修長的手指輕拍著坐在懷里人的脊背。
懷里的人,被絨毯包裹著,均勻又清淺地呼吸著。
他豎起食指,讓他們噤聲。
隨即,景煾予很慢很輕地,用氣聲講話,不想把她驚醒。
“她睡著了,之前不是讓你們擬好訂婚協議嗎,我添上幾條。”
他的懷里,姜蝶珍很乖的趴在他胸口,緊緊閉著眼睛。
她眼睫的淚痕已經干燥了,長長的黑發鋪陳絨毯上,露出瓷白的耳朵尖,殷紅的嘴唇只留了一小邊角,像花瓣。
看上去睡得很安恬的樣子。
徐老不敢多看。
他命令助理律師,拿出初稿給景先生過目。
“景先生,您講。”
“稍等。”
景煾予俯身吻了一下懷里人的鼻尖,把垂落在她臉側的額發,攏在耳朵后面。
男人指尖很涼,流連在她溫熱的耳廓,就像雪線上融化的春冰。
讓她從睡意朦朧中蘇醒過來。
姜蝶珍雖然意識模糊,但還是把對方說的話,清楚地聽到了心底。
“澳洲的國花是紫色櫻花,我這周,去澳洲全款拍下了一個占地3623英畝的莊園。里面有51條私人公路,62棟建筑,還有一些雕塑花園,地下藝術館,以及開滿紫色櫻花的人工天鵝湖。”
“我現在把這塊地,以婚前財產的名義,放在我妻子姜蝶珍名下。”
「這樣她就能在冬天,也嘗到櫻花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