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冷淡的模樣,落在舒皇后的眼里便是被感情傷透了心。
自己兒子難得鐵樹開花一次,竟遇到個心思那樣惡毒的人,舒皇后說什么都不會接納那姑娘。
“阿斐,母后說你什么好即便你不喜韻月跳脫的性子,不是還有很多其他的姑娘么舒家旁支也有許多很出色的,你為何就不曾考慮”
“你身為太子,該知道自己所承擔的是什么。”
謝斐面不改色,“兒臣知曉。”
他生來就是帝后之子,得到了尋常人得不到的一切,就注定要犧牲許多,這些話他從小聽到大,早就沒什么感覺了。
至于男女之情,他想過,或許再過幾年實在拖不住了便找個適合的姑娘做太子妃。
只是趁現在,他還想再清靜幾年。
舒皇后感到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有氣又舍不得對自己兒子出,忽然想起前不久她侄女來告狀的事。
姣好的臉龐皺了起來,“那姑娘也忒壞了,你是沒瞧見韻月禿的那塊有多么”
她想起舒韻月哭得毫無形象的樣子,一時又想笑又氣得很。
再怎么說舒韻月也是她舒家的嫡女,如今被弄成了這般模樣,她還怎么跟兄長交代
謝斐輕飄飄道“又不是長不出了,正好她也可以減少出門的機會。”
“你、你、你”舒皇后氣得說不出一句話。
他竟還在包庇那個舊情人說什么都是舊情了不必操心,想必還放不下吧。
“阿斐,你就這么愛她”
謝斐“”
他只是覺得舒韻月很煩,趁他不在去了鳴雀園也不知道又想趁機做什么,這次被薅禿了,也是她自找的。
但他的母后不知道滿腦子在想什么,罷了他也懶得解釋。
舒皇后又絮絮叨叨說了一堆,后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昨日你的毒是不是發作了”
謝斐點頭。
舒皇后從方才的氣憤,一下又轉換為心疼。
她當初在懷謝斐的時候,便中了一味奇毒,雖經過救治毒被逼了出來,但那些毒素卻已有小部分融入了謝斐的身體中。
謝斐出生后四肢俱全與正常人無異,當初她和嘉興帝都僥幸地認為毒素的事過去了。
可直到謝斐三歲時,有一天他的眼睛開始變色了,是異常的墨綠色。
當時把舒皇后嚇壞了,幾個晚上睡不著,可除此之外謝斐并無任何問題,甚至在經過幾個時辰的休憩后,眼睛的顏色也逐漸轉為正常。
之后這種事便每隔一段時間會發作,并沒有規律是隔多久,有時幾個月不會發作一次,有時一個月發作幾次。
因謝斐剛出生便被冊封太子的緣故,這類隱疾只能隱藏起來。
關于當朝太子時常會變成墨綠眼的秘密,除了帝后和謝斐身邊最親近的人之外,無人知曉。
眼見舒皇后又要抹眼淚了,謝斐說道“母后,已經尋到了解毒之法,如今只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好,母后信你。”
謝斐說了該說的,便撩袍起身。
舒皇后喊住他,叮囑道“不準和那姑娘走太近了,快把她送回淮州。”
謝斐沒理,走了。
舒皇后“阿斐”
真氣人,誰生的啊
姜唯洇蹲在臺階處發呆,水彤走過來站在她身后,癡癡地看了片刻。
姑娘可真美,光是蹲在那處就像畫作一般,那玲瓏的身段和白雪似的肌膚,全長安都找不出第二個。
這也怪不得讓那清心寡欲的太子殿下動了心思呀。
她看了許久,忽然疑惑道“咦,姑娘,你的頭發怎么是卷的”
姜唯洇“啊”了聲,轉過身來,“什么卷的”
“頭發呀”水彤走進,挽起她披散在背后的烏發,撥到前面來給她看,“你瞧,卷的呢,跟其他姑娘的長直發不同。”
姜唯洇撫著自己的頭發,又看了看水彤的,但水彤是雙丫髻無法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