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唯洇被嚇醒了,醒來后渾身冷汗,便再也睡不著了。
她索性起身,打算去屋外吹吹風冷靜一下。
方才夢魘后,現在心跳還難以平息。
她現在無比后悔,悔得不行,為何要千里迢迢來追夫
太煩人了,戀愛腦要不得呀。
夜風緩緩吹拂,稍微吹散了她的緊張與害怕。
她坐在臺階處望著這空無一人的庭院,不知為何,總覺得這樣的場景她好似經歷過許多次。
似乎在她消去的記憶中,她曾無數次是這樣一個人獨處在一個黑暗的環境中。
怎么會有人一直活在黑暗中呢想想也知道不可能。
她搖了搖頭,晃掉自己心中那荒唐的想法。
此時目光忽然被不遠處屋頂上的一道身影吸引了去。
深更半夜,殿下坐在屋頂上干什么呢
謝斐坐在屋頂上吹冷風,垂眸欣賞著寂靜的鳴雀園。
在他內心極其平靜時,偏偏有怪異的聲響不斷偷偷摸摸地響起。
屋檐下,有個小年糕似的東西正賣力地扶著梯子,一邊畏懼得不行,一邊又不要命的往上爬。
她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艱難地爬上了屋頂。
站在屋頂上,感覺腳底都不踏實,姜唯洇小心翼翼地湊過去,問“殿下在這做什么,不睡覺么”
謝斐乜她,“你上來作甚”
“啊”姜唯洇腳底踩著一塊凹凸不平的瓦片,整個人重心不穩朝前方跌去,所倒之處并非堅硬的屋頂,而是溫熱的懷抱。
清甜的香氣兜頭澆下似的,謝斐怔了須臾,來不及做反應,任由她跟塊小年糕似的在他懷里扭動。
“殿,殿下”姜唯洇驚慌失措地抱著唯一的救命稻草。
救命啊,她真的不想摔下去。
這股柔軟的觸感和馨香的味道,讓謝斐感到十分的不自在。
偏巧,她摔的位置是那般準確,他的手也正好環在她的腰間,倘若不知情的,定會認為他二人是一對趁著夜半上屋頂偷情的情人。
“松開。”謝斐忍著不耐道。
姜唯洇不敢,她現在站都站不穩,若是松開了他一會兒摔下去了呢
她抱得更緊了,在他胸膛前有些委屈地說“殿下,既然我們都有過情了,再抱一抱也不影響什么罷”
她作為個姑娘家,都沒有嫌棄呢。
夜色中她綿軟的聲調像是蓄意勾引一般,倘若謝斐不是特地問過給她上藥的大夫,都不由惡意揣測她是不是真的失憶了。
姜唯洇緊緊抱著他,埋在他懷里眼睛都不敢睜開。
貼的太緊了,不僅身段,就連胸前的柔軟都扎扎實實地按在他胸膛前。
謝斐蹙了蹙眉,她莫不是
意識到這種可能,他伸手扣住她的后脖頸將她強行拽開。
果然。
月色下她雪白的肌膚泛著玉澤,曼妙的身段更是一覽無余,尤其有處極其明顯。
“你怎么不穿衣裳出來”
姜唯洇“”
“我,我穿了呀”
她又不是小傻子,誰會不穿衣裳出門啊
說著,她又害怕地一雙手還抓住謝斐的腰帶。
是真的很害怕摔下去了。
那她為何要上來
謝斐揉了揉眉骨,“一件衣裳也叫穿”
姜唯洇垂眸看著自己,她穿的有什么問題么這不就是睡覺時穿的里衣
正在姜唯洇琢磨哪里不對時,一件長袍從頭頂蓋下,她鼻息間也盡是太子身上淡淡的梅香。
“穿上。”
沒見過哪個姑娘小衣都不穿出門見男人的。
再次證明,姜重階在教女這點上實在不夠上心。
姜唯洇不情不愿穿上了他的長衫,如今正是夏日,穿這么多實在有些熱。可太子的眼神太嚇人了,她只好乖順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