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斐從容道“令弟就在隔壁,孟大人隨意。”
好在太子是個干脆利落的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也懶得再周璇了。
只是今日,不知是不是孟時景的錯覺,太子好似急著趕他走似的
孟時景把人撈出來后,也沒再多留,說了幾句恭維的話便起身離開了。
梅良心聽著隔壁傳來的動靜,笑著夸贊道“殿下只稍微一出手,就拿捏的孟丞相不得不低頭了,殿下果真是足智多謀”
謝斐不耐煩聽這種話,從小聽到大耳朵都要長繭了。
他挪了挪腿,忽地感覺右邊的小腿沉甸甸的,蹙眉垂眸,便見到那堆在他足邊的鵝黃裙擺。
梅良心瞅著太子一直看著桌底,好奇問“殿下怎么了”
他上前去把桌布掀開,只見桌底下赫然蹲著一個嬌小的姑娘。
“天哪這,這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此時姜唯洇抱著謝斐的小腿,睡得小臉泛紅,似紅唇還在抿動,不知是做了什么好吃的美夢。
濃長的眼睫微微翹起,粉嘟嘟的臉頰還貼在謝斐腿邊,活把太子的小腿當抱枕一般。
謝斐俊美的神色有絲絲的破裂。
又睡著了。
姜唯洇醒來時,天色已經徹底暗沉了。
她揉了揉腰,總覺得這一覺睡得很是不安穩,床鋪也是硬邦邦的。
等她徹底清醒后,這才發現自己竟是在一輛華麗且空間寬敞的馬車內,而她覺得腰很酸也不是錯覺。
因為她此刻就睡在馬車的地板上
如今正是夏日,睡地板上冷是不冷,可她硌得慌啊。
此時車門推開,露出一張清秀的面容,梅良心見姜唯洇醒了,笑道“姑娘總算醒了,再不醒的話,屬下都不知該拿姑娘怎么辦了。”
“梅護衛”姜唯洇蹙著細眉問“這是哪兒”
梅良心讓她先下車,隨后說道“這里是東宮,姑娘方才是在太子殿下的馬車上。”
從寶文樓出來之前,姜唯洇怎么都喊不醒,死死纏著太子的小腿,好好的人也不能直接丟在那廂房不管,還是梅良心想辦法把她從太子身上扯了下來,再帶到了馬車上。
太子平日還是住在東宮,那鳴雀園幾乎很少去,從寶文樓出來后便直接返回了皇宮。
進了東宮后,太子就走了,完全忘了馬車上還有個睡著香噴噴的姜唯洇。
還是梅良心記得返了回來。
姜唯洇聽完這過程,感動得眼眸水汪汪道“梅良心,還是你有良心”
不然她險些被太子忘在馬車上,要睡一晚上的冰冷地板了。
她想,究竟是誰給他取了這么那啥的名字
梅良心嘿嘿笑著摸了摸自己的后腦,許是這個問題被問了許多遍,他都已經習慣了。“我的名字是殿下親自取的呢。”
這對他們來說,可是一種榮譽的象征。
姜唯洇癟了癟嘴,她實在難以想象,那樣嚴肅冰冷的太子,竟會給自己的貼身侍從起這么隨意的名字呢。
梅良心帶著姜唯洇進了東宮,有太子的人帶領,一路上也沒人阻攔。
只是悄悄打量姜唯洇的人卻有不少,尤其是東宮的宮女。
梅良心解釋道“姑娘別害怕,她們大多都是好奇又驚奇。”
“為何呀”
梅良心斟酌著要不要講那么多,若是說了太多太子的事,莫又要被殿下嫌他大嘴巴了。
“現在天色暗了,宮門已關,你先在東宮住一晚。”
梅良心領著姜唯洇去見太子,行至太子居住的清月殿時便道“就送到這兒了,姑娘進去吧。”
他退出去后,姜唯洇站在門前,便看到兩名宮女托著空的托盤退了出去,那兩名宮女在見到她時,面露詫異。
但許是東宮的宮女較比鳴雀園更加訓練有素,二人默不吭聲,恭敬地退了出去。
寢殿內,謝斐正坐在書案后處理公務。
他頭也未抬,輕輕啟唇“過來。”
姜唯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