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他看著與家人的關系也沒那樣惡劣。
葉祈含笑,輕輕揉了揉她發頂,“那我現在同你說可好。”
桑綰眸光一閃,忍了笑佯裝氣鼓鼓的嗯了一聲。
他握拳一笑,不動聲色的捏了捏她梳成貓耳的發尖。
“我自小家中情況有些亂,明明父親是一家之主,手中權利卻被分割,族親叔叔認了個干兒子,繼承了叔叔的位置,自我記事起便覬覦父親的位置,明里暗里使了不少手段,最重的便是我離家那次,說我與兄長不詳,一定要獻祭一個才能家運順遂。”
“我自小身子弱,當時情況不容我們躲周旋,所有人都在逼我們一家人,我便自愿成為被獻祭那一個。”
“可我父母不愿認命,明知是陰謀,怎么可能認命,各般周旋,最后用一個患了不治之癥的孩子替了我。”
“我藏在家中半月,日日躲在密不透風的暗室中,生怕被人瞧見再被壓去獻祭。”
“然后我便逃了。”
“再然后便遇見了你們。”
葉祈淡然的說起從前,言語淡漠如風,就好像這十年躲在小巷中的怨氣也如風飄散。
桑綰傻了眼,可下意識啊了一聲“怎么與皇家的事這般像。”
她們家的事與被獻祭的二皇子也是密切相關,桑綰自小便聽桑芹與管家說過很多次,那場案件的證據也被藏在她家。
如今一聽葉祈說起,不可避免的便想起了那些事。
葉祈聞言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我們同那兩位皇子一樣是雙生子,皇家都避免不了那場禍事,我家那位敵對一聽皇家如此,便也有樣學樣,妄想成為那位趙王叔。”
他還以為小姑娘笨笨的,幸好還不算傻。
桑綰歪歪頭,眉頭沒松開,可是真有這樣的巧合嗎。
可若是讓她將眼前人與二皇子聯系在一起,她總覺得是自己妄想。
“也是,祈哥哥活了下來,比那二皇子運氣好多了。”
桑綰仍是覺著疑惑,可她心大,而且還是自己從小喜歡的葉祈這般跟她說,她便也搖搖腦袋相信了。
葉祈愣了一下,笑得握拳咳了兩聲。
“那今天葉兄長來,是說明壞人要被打倒了這樣祈哥哥就能回家了嗎。”
桑綰也沒有很笨,雖說是后知后覺,但也找到了重點。
可是葉祈回家不在弄花巷了,是不是就不再與她好了。
還有,聽葉祈說著家中那樣復雜,世家一般來說都會早早定親,待祈哥哥歸家之后,指不定就要與別的世家小姐成親了。
這么一想,姑娘漂亮的眸中瞬間涌上了淚花。
葉祈一瞧呼吸一緊,趕緊搖頭溫聲道“一切結束之后,身份我會拿回來,這是我父母兄長為我努力這些年才得到的,家是要回,但我不會不回弄花巷。”
這也是他生活了十年的地方,何況這還有她。
桑綰眼中的淚花淺了一些,她微微哽咽著哼了一聲“若是你不回來,我就跟別人玩,而且姐姐前些日子提了我的婚事,若你離開太久我就嫁人了。”
說完,兩人皆愣了一下。
葉祈皺眉,不曾想桑芹竟舍得妹妹這般早嫁人。
桑綰則是愣了愣,她嫁不嫁人,與葉祈離開有什么關系。
心,撲通撲通的跳得厲害。
姑娘淚花糊住了視線,卻也能知曉眼前人又多俊朗。
他如今出門,街上的姑娘一個個瞧得心花怒放的,若不是葉家不讓媒婆進門,恐怕說親的媒人都踏破門檻了。
可這是她自小就喜歡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