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系又是個人人卷體重的地方,大家都以明星的標準要求自己,宿舍互相監督減肥,每天早晚上稱,在這種瘋狂氣氛的帶動下,談桐不得不參與其中開始瘦身。
年輕時新陳代謝高,外加談桐肌肉基礎好,熱量消耗大。在健身房泡了幾個月后,她迅速恢復了標準的勁瘦身材,比那些純靠餓瘦的同學身材都要好看。
畢業后她登上了話劇舞臺,胖瘦對工作的影響并不大。
然而到了影視劇的鏡頭前,上鏡胖十斤是業內的常識,每增重的一斤都會成為“不自律”的證據。在極端的壓力下,她也漸漸失去了往常的食欲,飯量便越來越少,體重也越來越低。
直到有一天,她發現她好像已經沒有吃某種東西的沖動了。
如今,吃飯對于她并非滿足口腹之欲,更多只是維持生存而已。
近在咫尺的吵架被段柏章輕易化解,談桐順著轉移了話題“什么時候回國的”
“回來快五年了。”
談桐頓時抬頭看向她,段柏章像是預料到她的反應一樣,點了點頭“分手第二個月我就回來了,我試圖找你,但怎么都找不到。”
他溫柔地看著她,眼神中有恰到好處的失落。
“嗯,我當時休息了一段時間。”談桐慌亂地端起酒杯掩飾情緒,卻因為動作太急,杯壁磕到了牙齒,發出一聲脆響。
酒液濺出,洇濕了她的嘴唇和下頜,猩紅的酒液落在她慘白的皮膚上,顯得顏色尤為刺眼。
談桐連忙去找紙巾,段柏章的拇指卻先于她按上了她的下頜。
他的指尖干燥而溫熱,分明是健康舒適的觸感卻讓談桐汗毛聳立。
粗糲的指尖劃過她細嫩的皮膚,血紅的顏色被抹開又淡去。
“沒關系,”段柏章說道,“現在這不是找到了。”
手指收回,在談桐臉上留下灼熱的幻覺。
“我明天還有工作,先回去了。”談桐猛然起身,轉身就往外走。
“桐桐。”段柏章在身后叫住她。
這個稱呼談桐并不陌生,親近的人經常這么叫她。但偏偏從段柏章口中說出,有種怪異的不適。
談桐不情不愿地站住,回頭看他“怎么了”
段柏章只是笑了下“包忘了拿。”
黑色提包孤零零地躺在座位上,彰顯著主人的慌張。
談桐一把抓起包帶,落荒而逃,段柏章滾燙的視線落在她的背上,讓她的腳步越發慌亂。
直到回到家,她亂跳的心才漸漸平靜。
叢青麥抱著困得不行還不想睡的豆包,從臥室探頭出來“這就回來了”
“不然呢”談桐對著鏡子審視額角一道隱藏在發際線中的傷疤。
“我以為你們舊情復燃干柴烈火通宵達旦樂不思蜀了呢。”
談桐無語“你真是天生的作家。”
“那你們還真就是單純地吃了個飯啊”叢青麥震驚道。
“那倒也不是,”談桐把頭發散開,遮住那道發白的傷疤,“至少我知道了他的目的。”
“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