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墜過程中,她出于本能的閉緊了雙眼,在即將墜地時右邊胸口突然疼痛了一下,隨即整個人便摔在了地上,吃了一鼻子的灰。
幸好自己是修行之體,要不然照這么個摔法,身體早就散架了。
她睜開雙眼,從地上坐起來,這才發現自己周圍站滿了魔族人。這些人各個都瞪著一雙圓眼看著自己,又是震驚又是慌亂的。
桑桑想,看來自己的猜想沒錯,這里才是真正的大典現場。
也對,這些人看見自己從天而降破壞了大典,能不震驚嗎
月迷看見摔下來的人是她,也十分震驚,但震驚過后,便是帶著小心翼翼的神情看向了一旁的符熠。
符熠從未這么惱怒過,惱怒到一向面無表情的他,此刻卻將情緒異常明顯的擺在了臉上,連語氣都是抑制不住的憤怒“來人給我剖了她”
桑桑“”
不是吧,不就破壞了你的大典嗎,至于要將我生剖嗎下次再舉辦也可以啊
“等一下”月迷出聲阻止了他。她看了桑桑一眼,隨后將符熠帶至一旁,小聲道“不能殺她。”
“為何”他問。
“你若殺了她,你的心臟也別想拿活的回來了。”
是的,沒錯。
桑桑在剛剛的下墜過程中,很不巧的與半空中的心臟相撞在一起。于是現在,符熠的半顆心臟,已經在桑桑的身體里跳動著了。
“你這是何意”符熠又問。
月迷回頭望了還在等待結果的魔族元老們一眼,回道“一句兩句說不清楚,反正在場的情況大家都看見了,你不如先把她關起來,我將緣由慢慢講與你們聽,也好讓你對他們有個交代。”
整個祭祀過程都是月迷負責的,沒有她,便不能開啟獻祭法陣,更不能打開魔神之眼。因此眼下,也只有相信月迷了。
隨后,符熠便令人將桑桑帶了回去,重新關押進了地牢。
此時此刻,他和月迷以及魔族眾元老正坐在會議桌前,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十分凝重。
“月祭司,你這是什么意思”其中一人最先發了話,“那女子吞了尊上的心臟,剖出來不就好了,為何非要留她性命”
“我讓尊上把你們召集來這里,就是為了這件事。這個女子,不能殺。”月迷話音剛落,其他人便吵了起來。
坐在她對面的楚山孤微微皺起了眉,冷冷發話道“吵什么月祭司既然說不能殺,定有她的道理,安靜聽她解釋便是。”
與對符熠的敬畏不同,桌子上這些人對楚山孤有幾分恐懼,因此他一發話,這些人便立刻安靜了下來。
月迷繼續道“她與尊上不同。尊上心臟離體仍可存活,那是因為他無需心臟來給身體供給。可那女子不過是靈力低微的小精怪,同凡人一樣,一條命全系在心臟上。你若將她殺了,她的心臟還能存活嗎”
“可那是尊上的心臟,跟她的身體有什么關系”有人問。
“之前是,可現在呢現在心臟在她的身體里,自然便成了她的器官,為她而跳動。”月迷說完這話,其他人便沒了話講。
楚山孤這時身體微微前傾,將雙手置于桌面,五指交叉,不緊不慢道“所以你的意思是,這心臟無論如何都取不出來了”
月迷在面對他時,情緒格外不一樣。
她眸底涌上一層涼意,冷笑了聲,“當然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