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噩夢讓她并未注意自己眼下所處的環境,倒是符熠的反常,讓她腦中徹底清醒過來,這才發現自己已不在地牢之中,而是在某個房間里。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桑桑滿腦子問號。
“怎么不說話”符熠突然開口。
“啊額”她沉思了一會兒,道“我沒有什么想要的,也沒什么夢想,至于愿望的話”
他靜靜等著她接下來的話,誰料,她卻話鋒一轉問道“你能告訴我,我為什么會在這里嗎”
“”他當然不會告訴她,但他也懶得動腦子去編一些理由,于是只說“你暈倒了。”
“哦”
原來暈倒就會被帶出地牢嗎早知道這么簡單,昨日就不用在地牢過一夜了。
那地牢又濕又冷,睡得她渾身酸痛。
想到這,她坐直了背,小幅度地做了一個拉伸。
可符熠這時突然走過來,在她驚訝的目光下伸出手,掌心貼上她的脊背,用力一按。
“好些了嗎”他問。
桑桑仿若聽不見似的,只待著發愣。
她此刻只穿了一件里衣,許是昏睡的時候被人脫下的,薄薄的一層布料,將他掌心的溫度無比清晰的傳導至她的感官里。
這與她獸形時的接觸完全不一樣。
“你你能坐遠一點嗎”她有些不適應。
符熠沒說什么,起身走到門口,“很晚了,你好好休息,想好自己想要什么,明日我再來找你。”說罷,便離開了房間。
嗯想好我想要什么是什么意思
桑桑摸不著頭腦,為何突然要在意她想要什么,有什么愿望呢真是奇奇怪怪的。
難不成魔族里有什么特殊的習俗,會滿足將死之人的愿望
這點倒是有些可信。
她本來就是差點要死的人了,后來不僅逃出去,還破壞了他的祭祀大典,按理說,她該在今晚被碎尸萬段才對。
可符熠不僅沒殺她,還問她想要什么,有什么愿望,這分明就是對臨終之人的關懷啊
桑桑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雖然這肯定不可能是符熠的主意,他怎么看都不是那種會搞臨終關懷的人,但一定有什么人說服了符熠,這才有了方才那些反常的行為。
她右手食指和拇指擺出八字,擱在下巴下面,作出一副思考模樣。
若是這樣的話,興許她還有一些可能會活下來,只要她一直拖一直拖,拖到蜜淘和岓大哥
提起他們兩人的名字,桑桑這才想起來,自己掉下去前蜜淘和她是在一起的,但被關進地牢的只有自己一個,那么就說明蜜淘還沒被發現。
希望她是逃出去了,而不是還待在魔界里,不然隨時都有被暴露的風險。
桑桑的心情驀地有些沉重,她忽然不想再把希望放在他們兩人身上了。
她已經連累了蜜淘一次,實在不想讓她再次陷入危險之中。況且,別人也沒有義務去承擔她的性命不是嗎
想罷,她暗下決心,決定這次無論如何也要靠自己活下來
翌日一早,桑桑還沒醒呢,便有侍女來叫她,說是尊上已經在外等著了,她便只好拖著惺忪的睡眼起床去洗漱。
有必要這么早嗎
沒睡好的人心情自然也不美麗,洗漱完的桑桑幽怨地來到符熠面前,問道“你早上都不睡懶覺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