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們慮得周到。但云熙得了這么一個評語,”琴雅嘆息“奴才原想勸爺納云熙,現今看卻是不妥。”
我認同“這事就別再提了。”
橫豎我旗下還有其他秀女。
隔日二月初十,胤禩二十歲生辰。午晌我兄弟福晉,連同太子太子妃聚他府邸吃面。席間明尚領了綺仁、綺義、綺智、綺信來請安。又跟胤禩告罪:“八貝勒,綺禮會試還未結束,回頭等他考出來,奴才即叫他來給八貝勒問安。”
聞言我方省起今兒還是今科會試的最后一天。
胤禩笑道:“岳父您這也太過客氣。綺禮會試連考九天,九天里殫精竭慮才作得錦繡文章。考出場,合當調養身心,預備高中后的殿試。倒是過兩天,我瞧他去便宜。”
“這哪里敢當“明尚推辭:“八貝勒,您這樣謙和體諒,沒得折了綺禮。”
“岳父,我去貴府也不單是為綺禮。”胤禩目光轉向綺霞:“綺霞今早說今兒沒請老太太,過兩日瞧瞧她老人家去”
如此明尚方道:“八貝勒,那過兩日,我讓綺仁來接”
郭絡羅太太領著兩個兒媳婦來請安,不必她提,太子妃瓜爾佳氏已然稱贊道:“郭絡羅太太,你好福氣。眼見得三個女兒三個皇子福晉。”
瓜爾佳氏的話聽著和氣,綺霞卻是不想自己被人跟綺羅相提并論,瞬間變了顏色。
郭絡羅太太趕緊謙辭:“太子妃,這大選還在進行中,一切都得到月底才知端倪。”
瓜爾佳氏笑道:“本宮這不是說眼見得嘛自然一切都以皇阿瑪的圣旨為準。”
我覺得瓜爾佳氏話中有話,似乎在蠱惑綺霞趕緊改主意,不叫綺羅進門。
能為皇阿瑪冊為太子妃的瓜爾佳氏并不只有家世,更有氣度。今兒忽然這般言辭挑撥,我不免納罕:綺羅嫁胤禩能礙太子妃什么事八竿子都打不到吧。
“是啊,郭絡羅太太,你就放寬心吧,”大嫂子伊爾根覺羅氏跟著幫腔:“宜妃娘娘都已跟各宮娘娘招呼過了,將
綺羅指給八弟,綺云指給十弟”
這話一出,不說胤禟、胤禩了,連胤祺都跟著皺了眉。
有些事可做不可說。說出來即是忌諱,甚至于大不敬。傳揚開了,皇阿瑪想不追究都不行時,就是宜妃的不是。
作為大嫂,伊爾根覺羅氏平日可算穩重,今兒這么講,也是大違常理。
再瓜爾佳氏跟伊爾根覺羅氏一貫有點王不見王的意思,忽然這么同仇敵愾,我嘆息:看來郭絡羅家不是一般招人眼紅,連太子妃跟大嫂子都繃不住了。
不過細想也是。皇阿瑪膝下現就十五個阿哥,郭絡羅氏是兩個皇子的外家不算,還將是兩個皇子的岳家,可說是開朝以來外戚里的頭一份。
似太子妃至今膝下只得一女,還沒有嫡子,她娘家自她阿瑪石文柄病逝后已大不如前,兩個妹子年歲尚幼,前途渺茫;伊爾根覺羅氏雖有一子,但她阿瑪科爾坤卷入明珠黨案,打康熙二十七年為皇阿瑪革職后再未曾起復,門庭冷落;三嫂董鄂氏現做月子,今兒是沒來,不然就沖她妹子和卓今年跟綺云、綺羅一撥選秀,也少不了拈酸;琴雅,想到琴雅日常為皇太后排暄,綺霞要強,我暗自嘆息:別說琴雅了,就是我自己又何嘗不是滿腹辛酸
俗話說不是東方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郭絡羅氏一家獨大,對連我在內的所有人都有害無益。
不著痕跡地瞄一眼太子,太子笑得跟平日的胤禩一般和煦,整一副樂見其成的姿態
德言容都相看過了,二月十二看工,秀女做荷包。傍晚時候,一群秀女,怕是有百多人,哭啼離宮。
這一關被涮下來,只能說丟人。偏我門下涮下來了四個。我懶怠關心,只例行公事地看著戴鐸跟宮監交接好人,送上騾車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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