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昨晚的事,俞悅眨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瞧著比許云淅還要傷心,
“看她們那樣欺負你,我又難過又氣憤,可我勢單力薄,根本阻止不了她們我只能去找胡阿姨,可她說,大家只是鬧著玩”
一陣風吹過,幾片手掌大的玉蘭花瓣悄然墜落。
許云淅將貼在臉上的一縷發絲繞到耳后,淡聲打斷俞悅的話,“你要說的就是這些”
俞悅神情一頓,隨即搖了搖頭,
“我今天來,是想告訴你,昨天晚上你和阿驀哥哥走后,勵葶葶當著大家的面大罵你不要臉,
她說你是心機女、綠茶婊,說你故意裝可憐勾引阿驀哥哥,還厚顏無恥地搬去和他一起住”
俞悅邊說邊觀察許云淅的表情,可她臉上始終瞧不出什么情緒。
靜靜地等她說完之后,許云淅甚至還問了一句,“還有嗎”
俞悅愣住了。
她扔出這么大一個炸彈,結果竟然一點兒水花都沒激起來
她舔了舔發干的嘴唇,耐著性子將后果分析給許云淅聽,
“昨天那么多人在場,一傳十、十傳百,要不了多久,全校師生都會知道你勾引阿驀哥哥,還搬來跟他同居,到時候你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清者自清。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如果沒別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許云淅說著便要走,卻被俞悅一把拉住,“云淅,要不我搬來陪你吧”
許云淅愕然。
但很快意識到,這大概才是她今天來找自己的真正目的。
可她們連普通朋友都算不上,她為什么要搬來“陪”她
許云淅直直地看向俞悅,目光里帶上了探究。
今天的天氣雖然很好,但氣溫依然很低。
她還裹著厚厚的羽絨服,俞悅卻已換上短裙,兩條細白的腿就這樣光溜溜地露在外面。
臉上的妝容也十分講究,不僅畫了眼線、眼影,連上下睫毛都精心修過。
俞悅被許云淅看得有點不自在。
她放開許云淅的手,低著頭抿了抿唇,輕聲說道“昨天勵葶葶那樣罵你,我實在聽不下去,幫你說了幾句話,她就大發雷霆,說要和我絕交。
我和她從小一起長大,我真心實意地把她當朋友,可她卻根本沒把我放在心上”
說到傷心處,俞悅泫然欲泣,但又很快振作起來,
“俗話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從今以后我們抱團取暖,好不好”
俞悅說著仰起臉,一雙細長的眼睛瞇著笑,充滿期冀地望過來。
如果她沒有住進勵驀岑家里,她還會找她“抱團取暖”嗎
許云淅想著便說“這不是我能決定的。”
“阿驀哥哥肯定會同意的”俞悅露出篤定的笑,“我們住在一起,一來可以相互照應,二來,那些謠言也能不攻自破,一舉兩得的好事,何樂”
“你當我家是收容所,阿貓阿狗都能住”
俞悅的話還沒說完,就聽一道冷沉的男聲傳來。
勵驀岑送完早餐,從對面的單元樓出來,正好瞥見許云淅往小區門口去。
兩人的距離有點遠,喊她大約是聽不見的。
他躊躇一瞬,抬腳跟了上去。
本想問問她要去哪里,卻正好聽見她和同學的對話。
他心下不爽,當即揚聲打斷。
許云淅和俞悅不約而同地循聲看去,就見勵驀岑雙手插著褲兜慢慢悠悠地走過來。
俞悅每次提起勵驀岑,都一口一個“阿驀哥哥”地叫,聽起來兩人非常親近。
可此時看勵驀岑對她的態度,似乎兩人并不熟。
許云淅帶著疑惑朝俞悅看去。
只見她滿臉通紅地瞧著勵驀岑,涂著口紅的雙唇翕動著,欲言又止。
“我”她好不容易發出聲來,卻被勵驀岑淡漠的嗓音蓋了下去,“回去告訴她們”
身姿挺拔的年輕男人停在許云淅身側,居高臨下地盯著俞悅,面色不虞地說道,“誰敢造我家淅淅的謠,我就讓她滾出江州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