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山身為小公爺身旁一等侍從,自然清楚肅揚風和白寶寧的恩恩怨怨。
他片刻不敢耽誤,帶著幾個車夫護院,就直奔城外。
一路風塵仆仆,到了梁家村貧瘠土墻破路。
遠遠見著一列奢華的車馬,胭綢紅繡,閨閣廂飾。
車門兩旁,還掛了“知明洲”的燈籠
“誰在此處擋道”
羽山猜出幾分,頓時不客氣,駕著掛有“尹國府”燈籠的馬車過去。
他上前就嚷,“尹國府辦事,速速讓開。”
那邊卻絲毫不為尹國府所動。
施施然從車旁繞出來一個熟悉的丫鬟。
那丫鬟身穿鵝黃綢緞,頭戴碧釵,手帕捂住飄浮煙塵。
是白寶寧身旁的采盈。
采盈眉眼一挑,聲調高揚。
“我說是誰,這么慌慌張張的,原來是你。”
“是我怎樣。”羽山跳下馬車,牽馬來擠。
“好端端的,擋我道做什么。”
采盈帶了兩位嬤嬤,過來特地接甄青鸞。
見了羽山也不客氣,偏不讓道,端得是尖酸刻薄。
“你們尹國府威風,車子也是氣派。上回小公爺領著金猊少爺,沖我們家門欄狂吠的事情,我們還沒稟明老爺呢,也不知道國公爺聽了金猊少爺的威風氣派,會不會好生夸獎小公爺一番。”
羽山一聽,壞了。
老爺剛剛因為金猊少爺,責罰過小公爺。
這采盈嘴里,句句是小公爺、大少爺。
言語里藏著的威脅,簡直是白家一脈相承的告狀精。
羽山不和她斗嘴。
咬咬牙說“我這次是奉了小公爺的命令,特地來請神醫的,你快些讓開。”
“巧了。”
采盈就不讓,端端正正堵好了大門。
“我們小姐也是特地來請青鸞神醫。論個先來后到,神醫也該先去我們府上。”
羽山怒目而視“我們金猊少爺今日是急癥,論先,也該我們先”
采盈不依不饒“要是金猊急癥,就請小公爺帶金猊過來。神醫這會兒要去瞧瞧我們踏雪,沒空。”
羽山頓時氣了。
“憑什么我們金猊少爺病了,登門問診,你們一只臭貓,就敢請了神醫上門”
吵吵鬧鬧,甄青鸞正巧開門,聽得清清楚楚。
她一出現,兩方的丫鬟仆從都安靜了。
采盈笑吟吟的說“青鸞姑娘,請上車吧。”
羽山也是客客氣氣“青鸞神醫,我們金猊少爺回府之后,茶飯不思,日漸消瘦,小公爺特地命我來請您。”
甄青鸞想也沒想,回答道“剛回去半日就茶飯不思、日漸消瘦,好事啊。記得叫它爹喂它驅蟲藥,不然它還會更消瘦。”
她登上了白府的馬車,并不打算去見什么小公爺。
還不忘留了一句
“要是真有急癥,就把金猊牽來。一百斤的胖公狗,也要跟小母貓比嬌弱”
輕飄飄的,嘲諷溢滿。
采盈聽了直笑,隨著車就走了。
羽山在梁家村吃了一臉的灰,還得跟著采盈的車,原路返回。
他氣上心頭,快馬加鞭,越過了白府的車輛緊趕慢趕回到知明洲。
羽山見了主子,就原話描繪了白府丫鬟的威脅。
還添油加醋告狀
“那神醫還說”
“金猊少爺不配和白府的野貓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