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這是怎么了”肖佑架了一個火盆,把太子殿下沾上雨水的氅衣掛在盆上烘干。
看殿下陰惻惻的一笑,肖佑頭皮發麻,“是不是瑾王又想了什么壞招”
司洸隨手將信丟在火盆里,盆中冒出零星火苗跳在地毯上,“瑾王常居太后宮中侍疾。”
肖佑拍打著氅衣上的水漬,放心下來,“王爺受了殿下的教導,老實下來了,知道不屬于自己的人不該爭。”
“他許是憋著什么壞招。”司洸喝著熱茶,冷聲道,“他從小就是這樣,不聲不響地鬧出事情來,令人煩躁。”
肖佑癟嘴,“王爺被皇后娘娘寵壞了,不似殿下這般懂事。”
司洸盯著燃燒殆盡的信紙,信里說江神聆日日待在府上,不曾外出。
江家也沒有在他出征后,參他一本。
看來神聆確實如答應他的那般,將家里的事情都處理好了。
他眉心跳了兩下,雖一切順利,心里還是覺得不安穩。
司洸穿上常服走到架子前,舉起寶劍,鐵劍沉重,他捏著劍柄舞起劍花。
劍身寒光閃爍,映著熊熊烈火,也映著他冷玉似的面龐。
肖佑待殿下一套劍招舞完,在一旁鼓掌稱贊,“實在是可惜,只有奴才在殿下身旁看著。若是江姑娘看到殿下此刻的颯爽英姿,恐怕會歡喜得暈過去。”
司洸斜了下唇,將寶劍收回劍鞘。
肖佑照常打開一旁的錦盒,錦盒里放著一個巴掌大的香囊和一個玳瑁金鐲子。
他把香囊打開,取出里面繡著聆字的帕子遞給殿下,“這竹子繡得跟真的似的,奴才在宮里見過這么多繡品,就江姑娘的針線活做得最好。”
司洸沒搭理肖佑的馬屁。
他捏著帕子上淺金色的聆字,江神聆明媚的笑顏在帕子上浮現,司洸不禁把帕子拿近,放在面前聞了聞帕子上越來越淡的香氣。
帕子上不慎沾上了一點他鼻尖的汗珠,汗水濡濕了小巧的“聆”。
他將帕子越捏越緊,胸間縈繞起雜念。
“今生快些回去,最好在年前就與她相見。”
肖佑聽不懂什么今生來世的,不過殿下說的話,他都贊同,“江姑娘肯定不想殿下走,現在她擔心殿下、思念殿下,說不定日日垂淚呢。”
“孤也不想走。”司洸坐回虎皮椅上,將帕子收好,拿起桌上的輿圖,“為了她,才走這一遭。”
肖佑吹捧起來,“殿下對江姑娘真好,否則這軍功,建不建也影響不了殿下的地位。”
“不止軍功。”司洸指著輿圖上的一處峰巒,“有她想要的,在這里,孤才親自走這一趟。若非如此,孤就留在京都,除掉陸珈謠了。”
“江姑娘想要的”
司洸沒有回答,繼續看輿圖。
燕朝軍隊人強馬壯,二十萬眾。
敵軍由三隊雜軍組合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