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神聆看人太多,也沒有她說話的份,她便悄無聲息地退了出來。
她只穿著衣裳,沒戴披風也沒有傘,如此回到偏殿,必會全身濕透。
來時的傘呢江神聆回頭在殿中找尋,司湛走了出來。
司湛看了她半晌,輕輕地抱住她。
她今天做這一切的緣由,不言而喻。
“你早已知曉。”
“你不想讓我追悔莫及。”
宮燈落在身上,江神聆打著哈欠,“太困了,傘呢,我想回去睡覺。”
司湛從柱子后面拿起油紙傘遞給她。
“你守著太后吧,我回去偷會兒懶,明早再來。”江神聆接過傘柄,他卻抓著傘不放。
“你能預知未來嗎。”司湛眸中流出幾分落寞,“是因為未來讓你悲痛嗎。”
江神聆湊上前去抱他,他卻躲過,側頭不看她。
她拉住他的衣袖,風吹得她渾身發抖,“好冷,我們回偏殿說吧。”
回到營帳中后,司洸召集部將商討計劃,打算近日便將德有城拿下。
他一夜未睡,又商討作戰計劃直到午后。
營帳外雨雪紛飛。
其間,隨行的軍醫來問了幾次,司洸這才一邊商討,一邊讓隨行的軍醫替他療傷。
箭尖從琵琶骨旁劃過,沒有傷到骨頭,但血肉傷痕甚重,軍醫替太子清理傷口、擦拭傷藥,綁上布帶。
軍醫心道,殿下任由箭尖在肉中肆意,依舊縱馬殺敵,真是身先士卒。
商討完計劃,司洸對肖佑說“備水沐浴。”
軍醫勸道“殿下,才敷了藥,讓侍從替您擦拭便是,莫要沾水啊。”
軍醫又端上湯藥讓司洸服下,“殿下傷勢不輕,晚間可能會發熱,下官會候在帳中,殿下若是有不適之處”
“沒有,退下。”司洸喝完湯藥,身上已經熱了起來。
肖佑和侍從端來熱水,司洸沐浴之后,頭腦昏沉地躺在榻上。
暈眩,疼痛,悶熱,徹夜未眠,他以為自己會很快睡去,但郁火于心,不斷昏昏沉沉醒來。
他摸到了一絲冰涼的觸感,那是他臨行前丟在榻上的江神聆給他繡的帕子。
絲綢冰涼,司洸捏到那個針線細密的“聆”字,他拳頭攥緊,手臂震顫。
朦朦朧朧間,他看到那對龍鳳花燭。
江神聆坐在灑滿喜果的紅被子上,她微微頷首,他懶得看她裝樣,抬手挑起了她的下巴。
她身上發抖,紅唇莞爾一笑,輕喚道“殿下。”
當時夜泊,溫柔便入深鄉。
詞韻窄,酒杯長。剪蠟花,壺箭催忙。
司洸回憶著那時的觸感,渾身更是燥熱,在夢中囈語不斷。
但夢到盡頭,他卻看到婉轉承歡的江神聆站起來,她穿上衣裙,整頓衣衫,施施然改嫁他人。
猛然驚醒。
司洸心跳得極快,他憤火滔天,更難耐的是察覺到某處的溫濕。
他將手中已捏得汗濕的帕子丟進一旁的火盆中,憤憤地盯著被火舌吞噬的錦帕。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