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笑容里露出些許寒意,對著江神聆輕輕搖了搖頭。
江神聆微訝,便也琢磨出不對勁來,連忙說“王爺昨夜與我提到江南水好魚肥,若能和皇上皇后一起南巡,那便是他最為幸福之事。但我想皇上政務繁忙,皇后執掌六宮亦不得空,所以今夜我才斗膽求出和王爺出游之事。”
皇上笑了笑,轉動著手上的玉扳指,“這兩年政務繁忙,過兩年得閑了,一起去南邊玩吧。”
皇后對江神聆說“南巡費時費力,皇上為著你們這貪玩的性子,金口一開答應下來,還不快謝恩。”
江神聆跪下謝恩,心里腹誹,這么天大的賞賜最后變為南巡,等于什么也沒有得到。
還是自己唐突了,沒有想到皇上如此不愿兒子離開京都。
太后聲音啞了,慢吞吞地說“瑾王妃對哀家有救命之恩,將哀家的湯沐邑,賜兩百戶于瑾王妃。”
江神聆對著太后磕頭,這下真心實意地笑了起來。
她記得早前公主出嫁皇上賜了三百戶湯沐邑,她不是皇親國戚,能得到兩百戶已是不易。
日后年年有錢收,真好啊。
皇上乏了,關懷了太后兩句便離開了。
皇后也困乏地對著太后行禮,又朝江神聆笑了笑,離開了慈寧宮。
江神聆看太后困了,她本也該走了,臨走了,她又坐在太后身旁,真誠地說“太后娘娘,我聽王爺說,您若有旁人在身旁便睡不好覺。可是今夜的事,實在危險,您還是得有宮女守在身邊才好。”
太后點了點頭,緩緩道“這么多年一直習慣了顏英伺候哀家,早前身子不大好的時候,顏英日夜守在哀家身旁。這幾日哀家好些了,便讓她去稍間休息,這才發生了意外。”
顏嬤嬤后怕地哭了半宿,腫著眼皮在一旁哀哀道“都是老奴的過錯,這兩日看太后有所好轉,松懈了下來。”
太后經此一事,也想開了,“日后夜間你就在稍間休息,讓翡翠和玉珠在哀家近旁伺候。”
顏嬤嬤感謝太后恩典。
太后拉著司湛的手,她蒼黃衰老的手似枯葉抓著白玉,“看你娶了這么好的媳婦,哀家高興。”
“方才聽皇上說,你哥哥在外征戰也很順利,已經將叛軍都圍在了德有城,很快就能回來了。”
想著孫兒都好,太后滿臉笑容的多嘮叨了兩句,“洸兒雖勇猛,但第一次征戰,哀家也日夜懸心著。”
“還好天佑大燕,事事順遂。”
司湛點頭,“祖母放心,叛軍不過是亂臣賊子,如何能敵得過太子殿下。”
他看向江神聆,她聽到太子殿下快回來后,她雖還笑著,笑卻只停留在臉皮上,眼中升起些許愁緒。
兩人回到偏殿,再用熱水擦過臉龐,江神聆和司湛便一同睡下。
她眉頭擰著,也不太與他說話。
等睡下后,她捏著被角背對著他。
司湛手搭在她的腰上,她很快就入睡了。
司湛閉眸正要睡著時,她在他懷中突然抖了一下,接著他聽到她輕聲的、柔軟的說,“殿下,不要,不要這樣”
江神聆又輕輕地,嚶嚀了兩下,她突然轉過身抱著他,她的頭頂擠在他的頸窩,蹭了蹭,含糊不清地說,“殿下”
司湛雙目瞪圓,胸口酸澀淤積,在黑夜中低頭看著她,眉頭緊皺“神聆”
“神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