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說“方才車夫進藥堂解手,回來后說,夫人讓我們在后門等待。”
肖佑感到有些奇怪,回到司洸身邊回稟。
江神聆出了醫館,念南提著油紙包裹的藥材隨她一同上了馬車。
車里的香氣還是她走時的味道,只是更濃郁了一些。
江神聆粗淺的學過調香,在馬車中待久了便覺得這味道有些怪異,這沉水香里怎么有股悶澀甜膩的味道。
念南手中的藥材掉在地上,她靠著馬車壁小憩。
江神聆的腦袋也有些犯暈。
隨著馬車的搖晃,額間沉重起來,似有醉酒的暈眩感。
江神聆覺得不太對勁,她伸手去開車窗,但手卻顫抖得厲害。
她顫顫巍巍地將車簾拉開、車窗打開,想讓寒冷的空氣進來吹散這股悶澀。
車窗打開,她看向窗外的長街,她來時走的不是這條路,且路越行越偏,長街盡頭不是高門府邸,反而是看不到盡頭的巷子。
“這是去往何處”江神聆強打精神,話一出口,才發覺自己的嗓音軟綿,渾身無力更甚。
她靠著馬車壁沉重地呼吸,這才琢磨出奇怪來。
她上馬車時沒有細看,這馬車與王府的馬車款式大小相同,車里的裝飾也是一模一樣,但車內的熏爐明顯要新一些。
車夫是王府的車夫,她透過車窗看出去,在馬車旁邊護送的六個護衛卻好像不是王府的護衛。
她對王府的護衛本就不熟悉,上馬車時念南與車夫搭了一句話,她便扶著念南的手上了馬車。
如此想來,更覺頭暈目眩,到底是誰費盡心思要害她。
江神聆想張口求救,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再恢復神智時,江神聆感覺到有人在喂她藥丸,那藥丸味道腥甜刺鼻,在她的口中漸漸化開。
她想將藥丸吐出來,但渾身沒有力氣,她連眼皮都張不開。
她聽到一個男子沙啞的聲音“醒了剛好把酒喝了,兌上酒,這媚藥才能發揮好作用。”
她的下顎被掰開,一口烈酒沖進她的口鼻,那人喂得仔細,她閉嘴不喝,他就一點點灌進來,嗆得她不斷咳嗽,他喂了半晌,一壺酒她喝進去了半口。
烈酒嗆得江神聆眼中洇出淚花,她睫毛撲朔著,在昏沉的呼吸中艱難地掙開了雙眼。
入目是淺紅的帳幔,應是午后,天光還亮著,外面十分安靜。
她看清坐在床上衣裳半掀的男子,她緊張地捏住身下的被子,心劇烈地亂跳,似乎快從胸腔里跳出來。
她幾日前見過他一面,他是陸珈謠的兄長陸珈禹。
他那雙和陸珈謠有幾分相似的圓眸看著純粹良善,他淺淺一笑,溫聲道“你醒了。”
他抬手過來撫摸她的鬢發,將她耳畔的碎發一點點撫到耳后,動作溫柔。
他的指尖一點點在她面頰上撫過,她像是他的珍寶,他一寸寸地把玩,十分愛惜。
江神聆側過臉頰,躲避他的愛撫,被他接觸到的面頰似有螞蟻在爬,酥癢難耐。
她的胸腔隨著藥力的發作,似有火燒,令她每一分呼出的氣息都熾熱腥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