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箭從齊景軒的太陽穴穿過,帶著他的身子一歪,將他釘在了車板上。
齊景軒腦海中只來得及閃過最后一個字盔
好痛,頭真的好痛,為什么每次都要射他的腦袋,換個地方不行嗎
齊景軒閉著眼去摸自己的太陽穴,果然又是什么都沒摸到。
他睜開眼,看到正欲自盡的沈嫣,猛撲過去,目眥欲裂。
“這次要是再讓你死了,我就是狗”
他咬牙道,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沈嫣,直到徐槿瑜找的丫鬟走到沈嫣身邊,確確實實地把人盯住了,這才起身,對著那丫鬟道“把人給我看緊了,決不能讓她死了”
說罷便起身準備入宮。
結果還未走出成安侯府大門,便被徐槿瑜派來的人急急追上,道“王爺,沈小姐自盡了。”
齊景軒兩腿一軟,險些栽倒在地上。
他不可置信地回頭“怎么回事我不是讓你們看好她嗎”
那下人哆哆嗦嗦“是一直盯著的,眼都沒錯一下。”
“可沈小姐到底是客,再怎么盯得緊我們也不能把人綁起來不是”
“您這廂才走,我們便著人去請沈夫人了,誰想到沈小姐起先還好好地坐著,忽然就一頭撞在了桌角上,想拉都來不及。”
這一下撞得又快又狠,血怎么都止不住,府醫氣喘吁吁地趕來時人已經沒氣了。
徐槿瑜擔心齊景軒不知情,入宮時說錯話,趕緊讓人追來通知他。
可通知了又如何,別人不知道,齊景軒還不知道嗎
沈嫣死了,他就完了。
第四次離京,齊景軒面色陰沉雙目無神地坐在馬車中。
這條路是個什么情形他已經要背下來了,前行三里有個茶棚,五里有個土坡,十里有個涼亭,涼亭往前不足一里有個大坑。工部也不知道干什么吃的,這么大個坑竟然就這么擺在那也不說填平,馬車每次路過那都要顛簸一下。
鑒于上次吃了盔甲過于笨重的虧,齊景軒這次長記性了,精簡了裝備。
他沒再穿全套的盔甲,只前胸后背戴了簡單結實的護心鏡,頭盔和帷帽依舊嚴嚴實實把腦袋和脖子擋著,既保護了重點部位又不影響整體動作的靈活性。
刺客再一次出現,他動作迅速地在侍衛的保護下往馬車奔去。
眼見著離車不遠,他很快就能登上車時,一支箭從山林中射出,直奔他的大腿。
這顯然是看他身上實在沒什么致命的破綻,決定先射穿他的腿,拖延他上車的時間,給已經沖過來的同伴制造機會殺了他。
但齊景軒身邊有侍衛,他這次又沒穿那幾十斤重的盔甲,即便是腿被射穿走不了路,他相信侍衛們也一定能把他拉上車。
可那箭矢飛速而至時,齊景軒卻發現它瞄準的地方和自己所想的不同。
不
不
齊景軒慘叫著摔倒在地,兩腿間血流如注。
侍衛們大驚失色,但還是把他拉起來要往馬車上塞。
但因方才驟然摔倒的緣故,齊景軒被拉起來時頭盔掉在了地上。
又一支箭嗖的一聲飛了過來,從兩名保護著齊景軒的侍衛之間穿過,直直射穿了他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