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見沈鳴山并不相信,還盯著自己的臉看,明白過來怎么回事,忙解釋“這是我自己打的,我我今日在侯府實在是太混賬了,剛才想給沈小姐道歉,又不知該如何表達,就給了自己一下。”
他總不能說自己是因為想起前幾世的經歷,這才給了自己一巴掌,便只能用這個理由了。
沈鳴山仍舊半信半疑,目光看向沈嫣,見她身上并無什么不妥,還對自己點了點頭,這才信了齊景軒的話。
齊景軒方才沒從沈嫣口中得到準話,這會兒見沈鳴山進來,忙起身給他讓座,恭敬道“沈大人既然來了,不如咱們商議一下我與令愛的婚事吧”
沈鳴山才緩和一點的面色又沉了下去,一口回絕“王爺不必再提了,沒什么可商議的,我不會將女兒嫁給你的。”
不管今日成安侯府的事究竟如何,他都不會讓女兒嫁到晉王府去做王妃。
且不說齊大非偶,他們小門小戶的和王府門不當戶不對,女兒嫁過去鎮不住這晉王妃之位,以后晉王無論是要封側妃還是納妾她都管不了,就連這掌家之權怕是也不一定能握在手里,一個弄不好便要一輩子在王府后院受氣。
即便是門第匹配,兩人之間發生了這樣的事,他再匆匆把女兒嫁過去,女兒一樣落不到什么好名聲。
這世道對女子苛刻,哪怕錯不在阿慈,哪怕晉王把所有罪責都攬了過去,定然還是會有那說風涼話的人。
他家阿慈好端端的一個閨閣女子,聰慧機敏知書達理,憑什么要因為晉王而遭受這些指指點點,還要在為他搭上自己的一生
沈鳴山已經想好了,明日他便入宮面圣,讓皇帝將這件事查清。等事情有了結果,還了女兒清白,他就申請外放,離開京城,去一個沒什么人認識他們的地方,在那里為阿慈尋一門親事。
若是皇帝不肯,他就辭官掛印,帶女兒回老家去。
總之無論如何,是不能讓女兒落入晉王府這個虎口的。
齊景軒聽他這么說,又有些急了“我是真心求娶的,就請沈大人把令愛嫁給我吧不然不然您就考慮一下我先前的提議,我入贅也行”
沈鳴山冷笑一聲“王爺說笑了,您堂堂晉王殿下,黃子龍孫,誰敢讓您入贅”
“我說能就能”齊景軒道“你不用想別的,只說答不答應。只要您答應了,我立刻就入贅,絕不反悔”
沈鳴山怎會理會他這無稽之言,根本就不搭理他,轉而問沈嫣“阿慈,你要說的話可說完了說完便去陪陪你母親吧,她正擔
心你呢。”
雖然周太醫和宮中的禁軍宮女都在外面,但畢竟男女有別,沈嫣和齊景軒單獨在房間里呆太久了也不合適。”
沈嫣頷首,道“已經說完了,我這便去陪母親。”
說罷便起身要隨沈鳴山一道往外走。
齊景軒見狀趕忙跟上,死纏爛打地表示一定要娶沈嫣為妻。
哪知這廂正表著決心,外面的禁軍便敲了敲門,說是淑妃娘娘派人過來了,讓齊景軒即刻入宮。
齊景軒一聽,立刻八爪魚似的手腳并用抱住了一旁的桌腿,說什么也不肯離開。
禁軍雖不愿惹怒這位晉王爺,但更不敢違拗淑妃的命令,當即將人從桌腿上扒下來,四個人分別抬著齊景軒的兩條胳膊兩條腿,將人抬了出去。
齊景軒掙脫不得,又開始鬼哭狼嚎,引得一直側耳傾聽沈家動靜的街坊鄰居紛紛伸長了脖子,想聽聽這邊又有什么熱鬧。
宮女才煮好雞蛋從廚房拿出來,見狀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轉頭去看沈鳴山。
沈鳴山不想讓人以為晉王是被自己女兒打了,打完還沒人管,便示意宮女將雞蛋還是交給晉王,于是齊景軒被抬出門時,手里便多了兩個熱乎乎的雞蛋。
皇宮,淑妃病懨懨地倚在羅漢床上,炕桌上擺著一碗已經快涼透了的藥,任憑宮女如何勸也不肯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