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動作生硬又有些過分親密,兩人往外走時挨得很近,像是相擁在一起。
沈嫣不防他忽然冒出這樣的動作,腳下踉蹌被迫跟著出了店門,待站穩后要推開他時,齊景軒已經先松了手。
他完全沒察覺自己方才的動作有什么不妥,站定后還在生氣“這什么茶樓青天白日講這些竟也沒人管”
他今日又帶著沈嫣出來逛街,方才逛累了,便隨便找了家茶樓歇腳。
哪想到進去坐了沒一會,說書先生就開始講他的事。
講別的也就罷了,偏偏要講他昨天晚上去拂香樓揍趙十三的事,還講的那么細致有必要嗎這竟然也有人愛聽
沈嫣雖然曾經和他在同一張床榻上相擁而眠過,但當時是被人陷害,醒來只覺危機重重,甚至顧不上羞恥。
如今忽然又和他靠這么近,實在是不習慣,揉了揉自己的耳朵,靜下心后道“大家不過圖一樂罷了,又沒用真名,自是無人管。”
她以前在營州還聽過比這更露骨的呢。
說書先生們要掙錢就得想辦法留住客人,但好故事難得,重復講很多遍依然讓人覺得好的故事就更是難得。
為了留客,說書先生們往往愛講些帶有香艷色彩的故事,這種故事即便講的不怎么樣,也總有人愿意留下聽。
沈嫣知道這種故事登不得大雅之堂,但她本就是凡塵俗世里長大的女孩子,樂得享受俗世歡喜,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好,若是遇到有趣的故事,她也會留下多聽幾耳朵。
齊景軒見她說得輕松自在,絲毫不以為意的樣子,鼓著腮幫子頗有幾分怒氣“這是用不用真名
的問題嗎這是他們講什么的問題你一個女孩子怎么也愛聽這個”
沈嫣輕笑“女孩子怎么就不能聽了我在營州的時候常聽呢。剛才那說書先生講得很不錯啊,聲情并茂,讓人有身臨其境之感。”
齊景軒聽了更氣了,張嘴便道“哪里不錯了趙十三那鳥蛋還沒我大呢,用得著講這么仔細”
說完只覺周遭氣氛又是一凝,他再次抬手給了自己一巴掌,暗惱這張嘴總是反應的比腦子快。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你少聽點這些有的沒的,那趙十三不是什么好東西。”
沈嫣很是無奈,摸了摸鼻子道“我也不是為了他聽的啊。”
不過是覺得說書先生講的有趣罷了。
但眼下已經出來,她也就沒再要求回去,只道“那不如王爺給我講講”
齊景軒一愣,旋即大驚,捂著胸口倒退半步“你你要我講什么”
沈嫣莫名“就是你昨晚去拂香樓的事啊,趙十三是誰你與他有什么仇為什么最先去堵了他”
齊景軒聞言,緊繃的肩膀陡然一松,喃喃道“嚇我一跳”
沈嫣聽到,仔細想了想才明白他方才在緊張什么,心中莞爾,故意繃著臉背著手一本正經地探頭問他“王爺以為我是要讓你講什么”
齊景軒轉過頭,輕咳兩聲“沒沒什么,不就是趙十三嘛,他是寧國公的孫子,族中行十三,十分好色,前兩年”
他正說著,忽然瞧見身側沈嫣在抿唇忍笑,腳下步子一頓,氣悶道“你又逗弄我”
沈嫣緊抿的唇一松,沒忍住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