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將來老老實實地守著封地當個王爺,不造反,不瞎折騰,便可一輩子錦衣玉食,逍遙自在。
要說其他皇子不眼紅那是不可能的,可眼紅又能如何
皇帝獨寵淑妃,淑妃又只得了齊景軒一個孩子,自是萬千寵愛集于一身,除了皇后所出的太子,誰能與之相較便是同為皇后所出的九殿下,因著不是儲君的緣故,所受恩寵都不如齊景軒。
想到這些,安王心中越發氣悶,即將走出船艙時又停下了腳,眼珠微轉,唇角勾起,對身邊下人低聲吩咐了幾句。
下人聞言微怔,神情略有猶豫“王爺,這畫舫上人來人往的,萬一有人正巧見著了平郡王,給他作了證,那”
“不會,”安王篤定地道“老七素來不喜歡這種場合,每次都是人前露個臉就找個沒人的地方躲著,臨走時再出來。”
“就算有人看見他,頂多打個招呼也就走了,誰沒事閑的一直跟他待在一起”
只要沒人一直跟齊景軒待在一起,就沒人能給他作證。
而今天這種場合,平日與齊景軒走得近的那些狐朋狗友要么沒資格上這艘畫舫,要么上來了也得老老實實跟在自家長輩身邊,不可能和齊景軒待在一處。
要知道今日這畫舫上不是皇子公主就是達官顯貴,若是不小心沖撞了誰,指不準就要惹出大麻煩。
那些人老成精的家伙平日里能讓自家兒子跟著齊景軒胡來,這種場合可不會讓他們到處亂跑。
下人見他態度堅決,只得應了,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
片刻后,這人重又回到安王身邊。
安王趁著身邊人少時低聲問“都安排好了”
下人點頭,安王這才滿意頷首,輕笑道“這可怪不得本王,誰讓他跟我穿了一樣的衣裳。天賜良機,錯過了豈不可惜”
楊柳胡同,沈嫣因著不必早早趕去晏涼河邊乘坐畫舫,便還是如往常那般不緊不慢地用了早飯仔細收拾一番才出門。
沈鳴山今日休沐,陪妻女一起用過飯,在沈嫣出門前仔細叮囑“聽聞每年這個時候晏涼河邊的人都很多,拍花子也多,你定要仔細些,看到
那些形跡可疑的人就離遠點。”
沈嫣乖巧點頭“爹放心吧,女兒省的,定會注意的。”
周太醫被派來沈家這些日子早已知道沈鳴山夫婦對沈嫣這唯一的女兒甚是看重,此時聽到父女倆的對話,還是忍不住笑著搖頭。
“沈大人多慮了,沈丫頭是隨平郡王一道出門,身邊有人跟著,哪里會出事。”
“再說了,那些拍花子素來都愛找年紀小的娃娃下手,沈丫頭這么大了,不好騙,一般不會被盯上的。”
沈鳴山聽了周太醫的話也沒反駁,只是笑笑,拍了拍女兒的肩膀,對她擺擺手“去吧,早些回來。”
沈嫣點頭,又看看站在他身側的蘇氏,笑道“待明年弟弟妹妹生下來了,咱們一家人一起去晏涼河邊看賽龍舟。”
因為沈嫣小時溺過水的緣故,家里人都不太放心她自己一個人去河邊,聽聞她端午要去晏涼河看龍舟賽時,蘇氏原想讓沈鳴山陪她一起的,后來聽說齊景軒會從畫舫上下來與她一道,這才作罷。
蘇氏的身孕才將將三個月,此時還未顯懷,聞言笑著頷首“好,明年咱們一家一起去。”
女兒與平郡王的婚期是五月二十二,到明年端午時兩人成婚也近一年了。若是這一年內一切都得以真相大白,說不得屆時兩人就已經和離了。
想到這蘇氏便覺得心頭好過一些,與沈鳴山一起將沈嫣送出了家門。
齊景軒雖然一早就從王府直接去了晏涼河邊,但留了一輛馬車在楊柳胡同這邊,沈嫣在兩個丫鬟的陪同下上了車,直奔晏涼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