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初可是親自跟過去的,為免出錯還蹲守了好幾天呢。
沈念心中歡喜更甚,忍不住握了握拳,道“走,帶我去看看。”
說著便又要往胡同口走去。
阿青見她竟要親自去,忙搖頭擺手,指了指她身后的院門示意她回家,又指了指一旁的王府侍衛,然后指指自己,兩根手指做出走路的姿勢,表示讓他們跟著去就行。
一旁的王府侍衛也聽明白了他們在說什么,忙道“是啊沈小姐,你先回家吧。啞阿青這邊我們跟著就是。”
說完怕沈嫣不肯聽,又解釋道“對方既然是要害你,必然是認得你的。你不會功夫,也不知道該如何隱匿行蹤,莫名出現在那人住處附近,被看到了說不定反而打草驚蛇。”
“不若我們跟著阿青去,先探探底,看看再說。”
阿青雖然“說”有人要害沈小姐,但也只是他“說”而已。
且不說還不知道是真是假,即便是真的,他們也不可能僅憑一個啞巴的“證詞”就沖進人家家里抓人吧
所以今日只能是先去探探底,看看對方是誰,然后把事情報給賀副指揮使,讓他再做定奪。
沈嫣也知道自己去了幫不上忙,在侍衛的勸說下很快冷靜下來,點點頭道“好,那就勞煩你們跟阿青跑一趟了,小心些,注意安全。”
侍衛頷首,照例留了兩人守在沈家門口,其余人則跟著阿青一起離開了。
待他們走了,沈嫣這才轉身推開院門,回到家中。
她進去后直奔正房,還未踏進門檻便看到蘇氏從房中走了出來。
看著眼前熟悉的面容,前世種種忽又浮現在眼前。
沈嫣眼眶一酸,緊走兩步上前,撲進蘇氏懷里,哽咽著喚了聲娘。
蘇氏嚇了一跳,忙問“這是怎么了誰欺負你了剛才在外面與誰說話,怎么這么久沒進來”
沈嫣剛走到門口時,院中丫鬟聽到動靜便報給了蘇氏,結果蘇氏在房中等了半天也不見她進來,這才自己出來看看。
誰知才出來,就見沈嫣紅著眼睛撲進了自己懷里。
沈嫣是家中獨女,既有女兒家的嬌俏,又有堅韌持重的一面。
為了不讓爹娘為自己操心,她年紀越長便越發沉穩,近幾年唯一一次失態便是成安侯府府那次,除此之外便再沒有過了。
沈嫣卻只是緊緊地抱著她并不說話,半晌后才抬頭,喃喃道“沒有,我就是覺得能看到娘真好。”
能看到這樣活生生好端端站在她面前的母親,而不是那個被壓在斷壁殘垣下血流不止的母親,真好。
蘇氏蹙眉,顯然不大信。
“你不是每天都能見到我嗎,今日這是怎么了是不是在外面受什么委屈了受了委屈可定要跟爹
娘說,千萬不要自己悶在心里。”
“真的沒有,”沈嫣道,“我就是就是看外面那么熱鬧,大家都是跟爹娘家人一起出游,唯有我孤零零的,有些傷懷罷了。”
蘇氏上下打量她幾眼,勉強相信了這番說辭,拉著她的手保證“明年我和你爹一定一起陪你去。”
心中又不由后悔,今日還是應該讓丈夫陪女兒一起出門的。
沈鳴山今日休沐,原本是在家的。
但用過午飯后不久,有同僚派人來傳話,說是家中一冊古籍出現損毀,聽聞沈鳴山在修復一道頗有些心得,問他有沒有空過去幫忙看看。
這同僚在沈鳴山剛入翰林院時對他頗多照拂,沈鳴山不好拒絕,便去了,是以此刻并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