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學,齊悅睡眠有點不足。
她將早自習的課本拿出來放好,在座位上撐著臉犯困。
喻露今天起晚了,沖進來甩下書包就開始趕作業“涵涵作業作業”
任思涵自顧不暇“我正寫著呢媽的化學老頭是不是有毛病,怎么搞這么多題”
喻露一想起老頭的教鞭就六神無主,到處搜尋“誰有化學誰有化學”
就在她急得焦頭爛額之際,“神之手”帶著化學作業從旁邊輕輕遞過來,“要不,你們先看我的吧。”
晨光從窗外透進來,齊悅白白凈凈的臉如沐神光,
不不,她就是神
喻露眼含熱淚雙手合十拜了拜“等我抄完就去買牛奶供你”
任思涵搞定了化學,也轉頭來要物理。
齊悅二話不說遞了出去。
干凈整潔的卷面,清晰明了的答題過程,娟秀小楷如清風陣陣。
連任思涵也不由膜拜“我要買面包供你”
她倆埋頭苦干,沒看見齊悅抿著唇,小小地笑了一下。
嚴思月昨天走得早,收作業時見齊悅換了新位置,問她“你怎么坐這兒了,誰讓你坐這兒的”
她語氣有點強硬。
齊悅條件反射站起來,“我”
“江燼讓她坐的。”
任思涵在旁邊說“你都不給人新同學找座位,江燼給她找了。怎么,你不愿意啊”
班里的人都不怎么待見嚴思月,跟她唱反調是常態。尤其是任思涵。
上學期選文委,本來要選她的,結果被嚴思月一票否決,至此兩人結了仇,彼此都看對方不順眼。
嚴思月瞪她一眼,“我什么時候說我不愿意了”
前排男生發出一聲怪笑,“你倒是愿意,燼哥不愿意啊。”
提起江燼,那就不得不說他人氣有多高了。
不僅在四中,就連職校那些女孩子都迷他迷得要死。偏偏嚴思月仗著自己是班長,三番兩次地找茬接近他。江燼開始還看在同學的面上敷衍兩句,后來連個眼神都懶得給。
這事兒班里人盡皆知,他們看嚴思月就像看個笑話。
嚴思月聞言果然羞惱了臉色“你們”
齊悅深怕他們吵起來,想勸又不知道怎么開口,還好喻露適時地岔開了話題。
“班長,你找齊悅啊”
齊悅這才發覺自己好像已經交過英語作業了,“班長,是有什么事么”
為了維護自己在新生面前的形象,嚴思月忍了又忍,開口時還是沒好氣,“齊悅,你是新轉來的,這學期的衛生委員就讓你干吧。”
齊悅啊了一聲。
嚴思月卻不容她置喙“就這么定了,干不好再換人。”
她說完就走了。
任思涵白了她背影一眼“看她跩那屁樣,不就考了幾回班里第一嗎,求人辦事還這么盛氣凌人的。”
衛生委員不是什么好差事,班里戲稱之前的衛委是“保潔大爺”,手上沒權利不說,還容易得罪人。尤其是后排這些人,一個二個都跟大爺似的,嘴賤得很。
這下換了齊悅,她一看就是個臉皮薄的,肖飛宇他們幾個還不知道要把她欺負成什么樣呢。
四中雖然是重點中學,但也有不少是塞錢靠關系進來的。
八班就是重災區。
班上一共六排座位,前三排都是認真聽課好好學習的,后三排則是不學無術不務正業的。
雖然自己也在后三排的范圍內,但喻露和任思涵都對齊悅表示了同情。
“你慘了。”
齊悅以前也做過衛生委員,印象里主要是負責班級衛生和擦黑板,雖然做清潔和倒垃圾是有點辛苦,但還不至于到很慘的地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