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連周溯的女朋友的身份都不是,怎么好意思向他的長輩要禮物。
學校西門有一條專門的公交線,正有不少學生從公交下來往校內走,溫久尋了個角落坐下,翻開和周溯的聊天記錄。
她和周溯的聊天記錄很多,此刻怎么也翻不完。
那些聊天里有很多周溯的日常分享,也有她單方面給他發去的幾十條消息。
周溯就是那樣的性格,時而對她緊張不行,時而漠不關心,有時溫久就會想,他對別人是不是也這樣。
公交站牌擋住了吹來的冷風,可在圖書館的冷意并沒有減少,寒氣順著腳底鉆進身體,溫久下意識打了個顫。
此刻的她仿佛置身悲沉的河底,在昏暗的夜里掙扎,失落的情緒撬開心底的傷疤,變得迷茫且無助。
像是被全世界拋棄。
再抬頭時路邊已經沒什么人,她才發現是公交已經停運了。
從漫長的聊天記錄退出,纖細的手指輕輕滑拉了一下屏幕,微信聊天頁面停在一個黑色的頭像上。
溫久的頭像同樣是黑色的,她的頭像是一只深海里的鯨,被她調色后由藍轉黑。
溫久給那人的備注是z
周溯口中剛談成項目好說話的小叔,剛回國便創辦自己的公司,在人工智能和新能源領域混得風生水起。
但印象中他好像從來沒有給過她好臉色。
大概是因為周溯的關系,所以周枕寒即使每次都很煩,他也會順路代替周溯過來給她送一些她需要的東西。
煩躁感侵襲而來,溫久熄滅手機,片刻后,火機的光影投在白皙的臉上,卻沒有半點溫暖。
指尖夾著一點猩紅,溫久站起來朝學校的反方向走去。
京悅大廈樓下,周枕寒剛上車,司機便瞅了眼時間,詢問道“周總,已經很晚了,您看需不需要走近路早些回去休息。”
車后座的男人雙腿交疊靠在座椅上,眉骨幽深,鼻梁高挺,閉著眼也能看出他臉上的凌冽。
“不用。”周枕寒沉聲道。
老板的命令已然下達,司機自然不會再多嘴,調轉車頭繼續往熟悉的道路開去。
車快要到南桉大學時,前排開車的司機識趣減地慢車速,周枕寒也適時的睜開眼,他視線掃了一眼已經關閉的校門,又慢慢收回。
還未來得及再次闔眼,便聽司機道“前面好像是溫小姐。”
周枕寒看到熟悉的背影,眉心微蹙,吩咐司機“嗯,開過去。”
看著朝學校反方向走,衣著單薄的少女,周枕寒眉頭皺得更深。
車在溫久身旁停下,司機識趣的搖下車窗,周枕寒沉聲叫她“溫久”
似乎是在確認眼前這個漫無目的地女孩是不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小姑娘。
聽到聲音,溫久回眸便撞上了周枕寒深邃的目光。
他的雙眸沉寂著月色,暖黃的燈光照不透他身上的清冷。
不再是之前豪華的勞斯萊斯,此刻換了一輛低調的商務車。
溫久不清楚周枕寒什么時候來的,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看到自己抽煙的動作,她只能站在車邊,硬著頭皮叫了聲小叔。
周枕寒視線從她臉上移開,沉聲問“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