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溯是有著血緣關系的親人,而她只是世交家里留下的孤女。
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已經十一點,溫久在客廳佇立,抬腳才發現不知該邁向哪里。
按理說周枕寒不在她應當是自然的,可待在別人的空間里,她確實很難放松。
目光在屋內掃了一圈,溫久慢慢上樓,手機收到周枕寒發來的消息。
z三樓左邊那間是次臥。
她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現在的心情,好像一個破碎的行星,突然闖進別人的領域。
而主人給了無限包容,給這顆貿然闖入的行星居住地。
溫久按照周枕寒的提示徑直推開了次臥的門。
開了燈,她將肩上的背包放在床尾凳上,走過去拉開了緊閉著的窗簾。
霓虹燈在水面嬉戲,江上吹起的微風跑過來敲窗,卻被霧面的玻璃婉拒。
沒一會兒手機響起來,撈起來看是一個陌生號碼。
歸屬地是南桉,她按下接聽。
“溫小姐您好,我是周總的助理蔣政。”對方表明來意,“我現在給您送洗漱用品過來,麻煩開一下門。”
“啊好。”溫久愣了一下,很快下樓給蔣政開了門。
蔣政將手里的三個購物袋遞給她,溫久道謝過后,蔣政便走了。
她感嘆周枕寒的細心程度,出差了還不忘讓助理給她準備洗漱用品,提著購物袋上了樓。
她再次道謝,想了想又問周枕寒什么時候出差回來。
周枕寒可能是因為工作太忙的原因沒有再回,她便去了浴室洗澡。
次臥的浴室干濕分離,她站在洗漱臺前將扎著的丸子頭散下來,棕色頭發將臉遮得更小,頭頂的光穿過睫毛,在眼瞼投下一遍陰影。
溫久磨磨蹭蹭洗完澡,吹干頭發,又將內衣洗了掛在通風口,發現已經過了十二點。
打開包才發現在公寓樓買的咖啡還躺在包里,她從包里拿了一本新聞學的專業書,倚在床頭勾勾畫畫,翻了兩頁又覺得實在疲憊,抬手關了燈躺下。
睡到半夜迷迷糊糊,夢到很多小時候的事情,在夢里周溯沒有出現幾次,全都是冷臉的周枕寒。
溫久轉專業后作息很規律,每天天剛亮就會自然醒,可現在即便知道天亮了,她也只是睜眼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色,翻了個身繼續睡。
天空泛起魚肚白,人卻乏得要死。
溫久整個人迷迷糊糊的,全身都酸痛,口里干燥無比,像是有一道不知名力量,將人禁錮在床上。
后來聽到敲門聲,她卻一點都睜不開眼。
感受到門被推開,有人走近,一只溫暖且略顯粗糙的手覆在額頭上,溫久聽到和藹的聲音道“有些燙。”
隨后便聽到有人一直在叫她,艱難地睜開眼看清眼前的臉,溫久愣了愣,才反應過來是周枕寒請的阿姨。
因為周枕寒不常在家吃飯,請了林阿姨偶爾過來打掃一下房子,溫久也只在十八歲生日的時候匆匆見過林阿姨一面,她驚喜問“林姨你怎么來了”
喉嚨里發出的聲音微弱如蚊,聲帶處像插了幾把鋒利的刀子,痛得人難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