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遍鈴聲響起時,溫久終于還是接起來。
她沒有說話,等著周溯先開口。
終于打通溫久的電話,周溯心里的擔憂也跟著放下,但還是條件反射性的問了一句“久久,你沒事吧”
溫久閉著眼,沒有一點和周溯閑聊的打算,“我沒事,不說什么就掛了。”
周溯道“前天不是約了見面嗎我到了之后打你電話打不通。”
其實我到了,只是你的眼里裝著別人,所以才沒看到我。
溫久心里雖然這樣想,但她覺得已經沒什么再說的必要,但是不說清楚周溯會一直追問,便扯了個謊,“那天手機丟了。”
“難怪這兩天給你發的消息你都沒有回。”周溯徹底放心,沒有察覺到她對他態度的變化,“那你是又買了一個手機嗎”
“嗯。”
周溯“我還以為你出什么事了,我差點就過你學校來找你了。”
這話溫久聽過好幾次,此刻再聽一遍不會再有所感動,反正周溯也不會真的過來,她敷衍地“嗯”了一聲。
“我困了,不說了。”周溯是夜貓子,她不想和他繼續糾纏下去。
周溯便同意了。
掛斷電話前,溫久條件反射叫住周溯,在周溯問她怎么了時才反應過來,她抬手關了床頭的臺燈,輕聲道“沒什么,掛了。”
即使親眼目睹了那一幕,她也做不到祝福他和別人幸福。
倒不如像現在這樣,相隔兩地,減少聯系。
倒也挺巧,剛和周溯電話掛斷,程琪月的消息就彈出來了,她像是在報備行程一樣,告訴溫久自己在哪里,什么時候回學校。
程琪月回學校的大巴預計周五下去五點到達,溫久敲字下午茶已經恭候多時
程琪月回我知道我回來就會被你壓榨
溫久發了一個哈哈大笑的表情。
雖然開玩笑時告訴過程琪月,等她回來幫溫久搬宿舍,但她選在周五更多的是因為周五所有人的課程都上完,那時候她再搬宿舍影響較小。
程琪月發過來一條語音,聲音也帶著笑意,“可是你知道我就愿意被你壓榨。”
程琪月那邊信號依舊不好,溫久發過去的消息她過好幾分鐘才回,甚至為了證明自己,還發了一張網絡卡頓的截圖,只不過圖片發送更慢,被頂到聊天的最下方。
沒有特別重要的事需要溝通,溫久便和程琪月切斷聊天,睡下了。
她早八需要去學校很早,前一晚也沒有和司機說過,起床時便自己打了輛車。
下樓時,整個房子都空蕩蕩的。
因為太早,溫久也不擔心會撞上周枕寒,她并沒有出門,隨意的靠在墻邊看手機上的打車訂單。
天氣已經回溫,溫久穿了一件白色的短款吊帶,外穿一件咖色短外套,一條高腰慵懶風牛仔褲,右肩挎著一個黑色雙肩包,像是剛從韓漫里走出來。
她將頭發高高綁起來,碎發垂在臉側,臉蛋又小又白。
司機還有十多分鐘到達,但并不會讓溫久遲到,她便又回到沙發上去等著。
江對岸依稀還有人點著燈,溫久視線從落地窗邊飄過,漂浮在江面上。
室內的自動燈光熄滅了,溫久也沒有動,好像此刻坐在這里,能感同身受到周枕寒那晚的心情。
忽然亮起的燈光把溫久拉回思緒,抬眸見到是周枕寒,她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天空剛泛起魚肚白,遠處的天邊掛著微粉的光,看起來像是給黑沉的夜染上了顏色。
溫久沒想到周枕寒會這么早,回過神來,竟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么,微愣在原地。
手機響起一個陌生號碼,溫久知道是司機到了,便站起來朝著周枕寒道“小叔我先走了。”
直到踏出門,溫久感覺自己的呼吸才回來,清晨的空氣像是被洗過一樣清新,令人心情愉悅。
和司機確認號碼后,溫久上了車。
查了一下一天的課表,溫久像是被妖精吸干精氣的和尚,無力的癱坐在后座椅上。
周四的課是最多的,下午的課表被排的滿當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