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池“拍得難看,沒臉見人”
童晚“嗯。”
晏池站直了,看著種在對面路上的樹說“照片是用來記錄生活的,所有對你來說有意義的,都是好照片。”
童晚正想著晏池說的話很有道理,就又聽到他說“但難看就是難看,再有意義的照片,也沒資格辣人眼睛。”
童晚轉頭看他“你看都沒看,就說辣眼睛”
晏池對著童晚伸出手“照片拿來。”
童晚看了晏池片刻,低頭打開相機。
沒想到,晏池卻不肯看了。
出租車停下,晏池打開后門,先把行李箱塞進去,看著童晚在后排坐好了,才打開副駕駛車門,坐在前面。
約好接著逛城里的景區,車行駛十幾分鐘,路過一片向日葵花田時,晏池改了主意,要下車。
童晚不理解,但晏池堅持這么做,她作為私人“導游”只能陪著。
下車時,童晚順手想把車上的行李箱提下去,發現箱子格外的沉,她隨手一扯,竟然拉不動。
“我來。”晏池站在地上說,等童晚下去了,單手把行李箱拎出來,“陽光很好看,場地也合適,我拍點延時。”
晏池說完拉著行李箱走向通往花田的小路,在陽光最好的地方找了塊平地,然后把行李箱放在地上,從里面拿出三腳架支了起來,接著把相機從脖子上拿下來安在三角架上,覺得拍出來的畫面不好看,又給相機換了個鏡頭。
彎著腰折騰十幾分鐘,晏池終于對相機拍到的畫面滿意了,設置好延時拍攝后,伸直腿坐在了攤開的行李箱上。
注意到相機在拍視頻,童晚走到晏池身旁蹲下,小聲問他“方便說話嗎”
“方便。”晏池回答得很大聲,看到童晚臉上的震驚表情后,又低聲說,“說話,走路,你想干什么都行,錄進去點別的聲音也挺有意思的。”
童晚“我沒那么好動。”
晏池“最短也要拍一個多小時,你就一直坐著不動”
童晚“那不可能。”
晏池笑了,安靜地看著立在地上的三腳架,收起笑容的時候,身上有點邪的書卷氣就變了味,正經又文藝。
童晚看在眼里,慢慢也動了拍點東西的念頭,起身打開相機的鏡頭蓋,對著三腳架和遠處的向日葵拍了一張照片。
在童晚打算拍第二張的時候,晏池走到了她面前,抬起胳膊扶在相機下方對童晚說“右胳膊往高抬一點,相機擺不正,拍出來畫面就是歪的,不好看。”
夏日有點烈的暖風中,吹到童晚面前的全是晏池身上散發出的冷冽氣息。
她不小心慌了神,手按下去快門,拍到的是晏池湊近的臉。
他的眉毛很黑,睫毛不濃密,但很長,略微向上翹著,在臉上投下了淡淡的影子。
至于眼神
童晚沒來得及細看,顯示在屏幕里的就從照片變成了動態的人。
晏池收回扶在相機下方的手,皺著眉說“還沒讓你按快門。”
童晚“被你嚇得。”
“哦,太近了么”晏池往后退了半步,伸長胳膊,只用指尖托著相機,“現在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