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昭果斷禍水東引,勸說起來。
燕晴雪輕嘆道:“有珠玉在前,誰又能看得上瓦礫呢?何況,我大姑武功雖然不高,但在燕門世家長房內卻有著相當高的權勢和地位。一旦失敗,必然會打草驚蛇,甚至立刻受到反噬。這十幾年來我雖然一直在籌劃此事,卻始終沒有貿然出手,顧慮的便是這點。寧可一直拖下去,也不想浪費這很可能只有一次的機會。”
被一位仙子般的俠女稱成珠玉,哪怕很可能有刻意成分,蒼昭還是不由臉上一熱。
不過,燕晴雪為這件事竟然謀劃了十幾年?
他原本以為是狗血的家族利益紛爭,現在看來應該不是。
燕晴雪年紀也就二十歲左右,起碼看上去比蒼昭還年輕。十幾年前,怕不是頂天才七八歲,能爭什么權、奪什么利!
“公子有所不知。”
終于找到開口機會的燕晴雪,眼中閃過幾分黯然:“以侄弒姑,是違背人倫孝經的大罪。若非是有不可化解的仇恨,我又怎會如此呢?實在是她害我在先,又不斷打壓我家所在的分支,十多年來從未中斷。逼不得已之下,才會有這種打算”
“你大姑害你?”
蒼昭下意識追問出來。
不知不覺間把先前不摻和的念頭給忘了……
燕晴雪輕聲道:“公子先前應該有收集到我的一些情報和身世吧?”
蒼昭點點頭,把自己知道的說了一遍:“據說晴雪仙子幼年時根骨資質出眾,是燕門世家幾十年一見的天才,有望四十歲前沖擊先天境。但七歲那年在家門外玩耍時不慎遇到詭異,傷及了武道根基。求醫數年未果后,逐漸被家族放棄。不知我說的可對?”
提起了埋在心底的夢魘,燕晴雪神情多了幾分激動。
意識到失態,她端起面前的白熊咖啡杯,輕輕抿了一口,微微閉上眼睛,將情緒重新平復下來。
這才道:“估計是大離王朝的其他來客、恰好知道一些燕門世家的消息,認出我后透漏出來的。這個說法本身沒錯,但公子難道就不奇怪嗎?我燕門世家幾乎每隔一兩代都會出一位先天境強者,后天境武者更是人才濟濟,還請方士埋過符箓、改過風水。普通的詭異妖魔避趨尚且不及,又怎么敢靠近我燕門世家的家門呢?”
“的確!”
蒼昭先前是沒往這方面想,此刻聽燕晴雪提起,便迅速意識到問題。
他試探問道:“你是說,那詭異是有人故意引來害你的?你大姑妒忌你的武學天賦?”
見蒼昭將前后情形猜到,燕晴雪輕嘆道:“我家所在分支的長輩,最后查到了線索,只是苦于沒有決定性的實據,動不了長房的人。雖說家主震怒,找理由奪了我大姑一位族老靠山的職權,讓他閉關思過二十年,至今還沒出來。又一連懲戒了數十名族內護衛和長房涉事之人,連我大姑也被扣了五年的丹藥供奉,但又有什么用呢?”
就算將這些人都殺了,她被損的武道根基也不可能恢復如初。
何況家主終究偏袒長房一脈。
處罰雖然嚴厲,卻只是打壓一時,最終還是讓她大姑重新得勢,掌了管事的財權。
而這也是燕晴雪最終決定以血還血的根本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