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竟然是來奪她妖丹的
廷聽疑惑地往河里看,剛剛還破水而出的璨假龍此刻已看不到身影了。她還以為是他們是來強奪璨假龍的呢。
“沒事的,那家伙再怎么厲害也形單影只的,哪里比得過我們四個長年累月的配合”
“喂,那個小藥修,你有沒有什么能找人的東西”為首之人一下子指向隊伍末尾出穿著鵝黃色裙子的少女,她一被點到就戰戰兢兢地搖了搖頭,“沒有。”
“真是沒用”
廷聽下意識想摩拭琴弦,手指微動,卻只摸到了一截細軟的布料。
有點怪,她的衣服質感可沒這么好。
廷聽一低頭,才發現自己的手一直搭在池子霽肩上,膝蓋抵在他膝間,以一種不可抵抗的架勢將他壓制在樹邊,二人挨得極近。
池子霽直勾勾地盯著她,像是從未遇到過這等情境,很是新鮮地配合著她。
廷聽眼神凝固住,感覺氣氛不太對勁。
她感覺自己像強取村花的惡霸,不好出聲,只能試圖用真摯的目光看著他,無聲道“情勢所迫,并非故意。”
池子霽搖頭“無礙。”
看他目光澄澈,應當也沒有誤會,廷聽這才放下心來,琢磨著看向外面的幾人。
大體判斷出那幾個人的修為都在金丹左右,為首的那個好似有元嬰,廷聽目前金丹大圓滿,真打起來她極容易處于下風,不宜正面對上。
“要打嗎”池子霽抬著眼,睫毛在他眼下打出一層陰翳,嘴角微揚,陽光照不到郁郁蔥蔥下躲避的兩人,襯得他表情諱莫難辨,“還是要逃”
逃是不可能逃的,廷聽對于覬覦她東西的人向來冷若極寒。
廷聽對上池子霽的視線“師兄知道如何讓他們失去考試資格嗎”
池子霽一句“殺了便好”在唇齒間輾轉,但望著廷聽近在咫尺的臉頰,眸光一閃,將那句話咽了下去。他笑了笑,眼尾上挑,稍微起身靠近廷聽,呼吸交錯“身受重傷自然會被玉簡強制傳出秘境。”
“他們人多怕什么師兄幫你。”少年貼到廷聽耳邊,眼眸黝黑,聲音輕快,似乎躍躍欲試。
只是讓他幫忙之后會有什么后果那就不知道了。
廷聽沉默了幾秒鐘,感受著耳畔的溫熱,硬生生把喉口那句“師兄你是正經劍修嗎”給咽了下去。
廷聽想到了以前歷練時被合歡宗男修勾引過的經歷,可池子霽這種劍法水準肯定是個劍修。
她若是質疑反而會顯得她很不正經
廷聽側過頭,看向那群罵罵咧咧的人,又看向了剛剛追逐著她差點將她絞住的妖花,目光逐漸堅定“我見過師兄使劍,師兄也聽我一回曲如何”
池子霽瞳孔一動,看到廷聽收回按在他耳側后的手,指尖靈力如流云,匯聚成琴的模樣。
廷聽深吸一口氣,手指按在琴弦上,指尖輕挑,急促的琴音傾瀉而出。
好近。
池子霽還從未在如此近的距離聽琴曲,能看清奏者如蝶翼微顫的睫毛,玉色的指尖,那震顫的琴音如同她的心鼓,穿過他空蕩蕩的雙肋。
眼前如此賞心悅目,顯得樹后那群咋咋呼呼的人非常礙事。
池子霽認真傾聽著這樂聲,手搭在木劍上,坐著卻如繃緊的弓弦,一碰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