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查到,閣下近日正在追查秘宗之人的行蹤。”
逐月峰山脊的洞府門口,一大清早便站了幾個來自都察院的“不速之客”,正拿著留影珠對著臉色陰沉的池子霽說道“不知閣下可有何線索”
“你們懷疑我”池子霽緩緩挑了挑眉,好奇地打量著他們。
“并不,以閣下的修為,應該連灰都不剩下,更不會不管秘宗之人留下的受害者的尸體。”冷靜說話的陳穎,正是都察院的監察御史。
“我沒去過結緣寺。”池子霽掀起眼,俊秀的眉目浮現些滿意,涼涼地攤開手道“說來好笑,我與秘宗之人相交甚少,只和那兩個比較有名的打過照面,可惜他們一個死了,一個應該狼狽地躲在西域。”
經過百年前靈氣干涸,資源枯竭的“前夜”,在太華宮老祖與執法堂堂主的主張下,修真界設立三法司,建立了修真界的司法體系,結束了相對紊亂的局勢。
可惜在修真界,想要維持法度無異于登天。
三法司之人即便不熟悉七星,也很難不熟悉池子霽,此時面對他熟悉的陰陽怪氣,竟覺有幾分可親。
至少不是直接吃閉門羹。
“那你對這個人有印象嗎”陳穎抬了抬手中的留影珠。
池子霽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留影珠里的尸體,便看出這人穿的是外門弟子的服飾“內門之人我尚且認不清,你卻指望我認得一個八竿子打不道一起的平庸之人,多少有些為難我。”
陳穎知道池子霽在陳述事實,但無論多少次都覺得和這家伙說話真氣人,她深吸了一口氣“他死于清音城郊,結緣寺邊的桃花林附近。”
“寺佛門之地”池子霽意味不明地嗤笑了下,轉身準備回洞府,打發他們去找下家繼續問,卻馬上被陳穎叫住。
“我查到內門有兩位新弟子恰巧昨日下山采買,人在清音城內,我前去問話,閣下可否傳訊讓她們配合公務”陳穎問道。
池子霽步子一頓,他側過頭,漆黑的瞳孔一動,細長的黑發落到肩側,俊俏的臉上透著若有所思“新弟子誰”
他依稀記得,廷聽好像以她這兩日想下山買點心還要幫她師姐帶東西的理由暫緩了他的劍法課。
“一個藥修弟子和一個音修弟子。”陳穎正準備打開玉簡看看名姓,卻不想池子霽一改方才的態度,毫不猶豫地轉過身來。
“我與你們一同去。”池子霽欣然道。
陳穎打開玉簡的動作一停,緩緩抬起頭,詭異地看著態度驟變的少年“莫非這兩人之中有異”
“不,我只是不想我的小師妹落到你們手里。”池子霽越過他們往前走去,從山崖邊一躍而下。
只剩陳穎滿臉見了鬼的表情,嘀咕著“這家伙居然都能有師妹還挺上心希望那個師妹人沒事”
緊接著,便是廷聽早晨時所見到的場景。
了解完事情的來龍去脈,廷聽快速綁好頭發,走到池子霽的身側,看向他問道“細作又是怎么回事”
“那人是潛入我門的秘宗細作,被殺前正準備用一平民女子的軀殼制作法器。”池子霽耐心解釋,側過身,不知不覺將廷聽與那幾個人都察院之人隔開,“你知道秘宗嗎”
“邪道宗門”廷聽蹙眉,放輕了些聲音。
“正是,十惡之中曾有兩人皆是秘宗長老,他們以人為引制作器具”
修仙界的勢力眾多,曾被粗略地分為正邪兩派,之后又重新根據戰爭再次奠定了所有名門正統,分別是三清道教正統、四大修仙世家、五個鼎盛宗派。
正如太華宮從屬于三門之一的太清,被歸屬到邪派的西域秘宗曾經也隸屬于五宗中的佛門,只因其行事狠辣殘酷,被強行禁止后剔除了佛門。
池子霽講得仔細,旁邊的陳穎就更震驚,她本想借此時問問旁邊的瓊音有什么印象,卻沒想到看到了如此明顯的雙標。
這家伙在昔日的論道大會上對其他人是什么態度,大伙都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