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道大會,是讓多個宗門的弟子們角逐考試,分神境以下可參加。”池子霽解釋道,“不像剛剛那個在金丹期停了好幾年的女人。我參加過一次,來年便突破了分神境。”
廷聽眼巴巴地看著他,眼里滿是羨慕。她感覺池子霽站在她面前,就像是一本活生生的勸學。
“你在來太華宮之前是散修嗎還是大戶人家的女兒”池子霽探究地看著廷聽,似是隨意地問道,“你對世事不太了解。”
“不是。”廷聽一警醒,馬上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限制在分神境。”
她作為長音閣的內門弟子培養長大的,自然知道論道大會是多個宗門的比拼,也做好了隨時為宗門添彩的準備。
長音閣給她安排的身份是一個在戰爭中被商家收養的孤女,偶然被發現有靈根,之后跟隨一散修樂師修煉。
可惜了。
廷聽掩飾下心底的厭煩,想到當初期待又努力,日復一日練習著準備在大會中大放異彩的自己,只覺得無比的愚蠢。
池子霽像是忽然想起來,“哦”了聲“之前的限制是年齡和根骨限制,分神境的限制是我參加過之后的那年臨時加的。”
謝謝,她能酸得半夜都要睡不著。
廷聽麻木地點了點頭“我確實鮮少出門。”
長音閣對內門弟子的安排各有不同,她少出門,同窗卻有常出門歷練的,長老的安排不容置喙,也沒人會開口詢問。
難怪這么乖。
池子霽若有所思“現在呢,你是要去練琴還是繼續跟我去煉體”
“師兄不忙嗎”廷聽本準備讓池子霽解開勾在她腕上的靈力然后回繚音峰的,聽他這么一問停了下來。
池子霽體貼地說“在你躺在病床上的這段時間,我把要武力解決的任務處理完了,現在我可以一邊看你煉體一邊忙我的其他事。”
好快。
廷聽以前覺得她已經很抓緊時間了,現在她還是有些甘拜下風。
“還是說,你要練曲一定要去繚音峰”池子霽反問。
廷聽搖頭“并不,只是需要在晨測、授業的時候前往,但平日里我也尋不到其他更好的去處來練習。”
“那便先隨我去。”池子霽彎彎繞繞,引著廷聽來到了熟悉的瀑布下。
兩崖將瀑布一夾,其下雪色的飛花四濺,水下的鵝卵石清晰可見,岸邊的郁郁蔥蔥映在水面上,空中彌漫著青草與泥土的清香。
廷聽本來感覺身上的不適已經消失了,看到這熟悉的場景不禁又頭皮發麻起來。
不用池子霽說,廷聽就深吸了一口氣,踩著水踏入河中,任由冷冽的河水浸濕她的身體,開始運轉心法,滾燙的熱意由脊柱蔓延開來。
如密密麻麻的小錘子順著廷聽的骨骼敲擊,直到那強烈的灼熱感迅速延伸到她的腕骨時,她皺起眉,耳畔傳來涼絲絲的一聲“忍著。”
廷聽手腕一顫,艱難地忍住下意識的抵抗,任由那焦灼感爬上她的雙手,遠超身上數倍的疼痛涌上,她曲起腿,跌坐在水中。
清亮的水淹過她的視線,水邊坐著少年隔著水面與她說話“音修的手格外敏感,你既要煉體,便不能畏懼疼痛。”
笨鳥先飛,勤能補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