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誰都不選啊。”
蕭粼這才發現不遠處的桃花樹邊倚著一位少年,他雙臂環在身前,雪衣玄袍,蹀躞帶墜的金玉貼著他瘦窄的腰肢,微風拂過,偶爾發出清越的響聲。
廷聽笑了笑,向后退了幾步,毫不猶豫地轉過身向池子霽走去。
說是走,其實廷聽更像是遠離紛爭中心。這兩人表面上將她架了起來讓她二選一,實則各有各的目的。
她不禁用信賴的目光看向池子霽,這時,師兄就成為了銅墻鐵壁般的擋箭牌
蕭粼睜大了眼,他根本不了解池子霽,在認識廷聽之前,他和池子霽沒有半毛錢關系,自然也不在意他的事跡到底有多輝煌。
偏偏那和他看似遙遠的池子霽,此時卻如一座大山攔截在他的面前,讓他不得寸進。
廷聽走到池子霽面前,揚起笑容,兩人的身影在桃花樹下看起來如一對璧人。
蕭粼定定地看著樹下的兩個人,目光如有實質。
池子霽察覺到那股炙熱到難以忽視的視線,只隨意地朝他們的方向掃了一眼,黝黑的眸里映不出任何一個人的身影。
蕭粼被看的神經一緊,突然想起,從方才他和齊修爭執不休開始,廷聽就頻繁走神往那個方向看。
只是不管是他還是圍觀的其他人都沒有注意到,隱蔽了身形的池子霽不知從何時起一直站在那。
他似是臺下隔絕的觀眾,絲毫不在意這邊喧鬧的動靜,只是平靜地旁觀。
蕭粼扯起嘴角,一直緊戴著面具的臉有幾分裂開,望著廷聽的背影。那他剛剛到底在和誰爭
池子霽不過是站在那,什么都不做,只是觀望著如跳梁小丑的他,就如勝利者般攫取廷聽的注意力。
“你不氣嗎”蕭粼沉住氣,看向齊修。
“我氣什么”齊修手背在身后,視線左右不定,瞥了眼蕭粼,“你是打得過池子霽,還是臉拼得過他”
蕭粼語塞,很快逞強般說“武力又不是一切美貌那也得看個人喜好,我并不覺得我輸給他。”
“我不會輸給他。”蕭粼用打量的目光盯著池子霽。
他對于廷聽本就沒有什么愛慕之心,不過是純粹的算計罷了,但池子霽的存在讓他徹底升起了強烈的爭奪欲,他要將廷聽奪過來,再看看這個在云端從容不迫的大師兄會有多么精彩的表情。
蕭粼眼睜睜看著廷聽巧笑倩兮,心里組織著措辭準備上前,突然,石階下方傳來一陣喧鬧聲。
“執法堂在此禁止喧嘩”
“什么”
一隊執法堂的弟子整齊地走上來,表情肅穆而嚴厲,為首的人手執玉牌,環視一周,在看到廷聽背后的池子霽時一頓,視線最終落到蕭粼和齊修身上“有人舉報你們在太華宮聚眾賭博”
“立即銷毀你們的賭約,否則按照宮規懲戒”
齊修驚訝有這條規定,立即喚出契書。當著所有人的面,契書化為了光點消失。
“諒你們是新弟子初犯,此次暫且不做追究。”執法堂弟子警示道,“嚴讀宮規,切忌再犯”
“是”“是”
執法堂弟子欲言又止地看向擋在廷聽身前的池子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