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車很快開動,瞿建軍坐在清音身旁,抱歉地說“以如此唐突方式請清同志,還望見諒。”
清音不出聲,心里卻在計劃自己大聲呼救成功的概率能有多大。
“但你放心,我們不是壞人,是想請你幫忙看一個病人,最多一個小時一定會將你安全送回家。”
清音心說,是什么樣的病人要這么做賊似的,莫不是見不得光的
“我只略懂點中醫。”
“我相信你。”瞿建軍看著她的眼睛。
昏暗的光線下,他能看見她眼里的淡定和從容,一般女同志要是遇到這種事,早就嚇得六神無主了吧剛才橫掃那一腿,明顯是用了十成十的力,跟成年男子一樣的力道。
久經沙場的他也只是堪堪躲過,要是換了別的人,現在已經廢了。
況且,他已經調查清楚她的身世情況,跟被錯認成救命恩人天天上老爺子跟前打轉的林素芬母女比起來,這個女同志很不一般。
說不上哪里不一樣,但瞿建軍想起上次她救治大丫時的鎮定自若與寵辱不驚,莫名的覺得她可靠。
這次的事到底找誰來幫忙,他猶豫了很久,最終才定下她。
“我有位小兄弟,受了點外傷,想請你去看看。”
前排那倆小伙子目不斜視,仿佛沒聽見后排的話,瞿建軍頓了頓,壓低道“是木倉傷,不方便去醫院。”
清音瞳孔地震木倉傷
這年頭什么人會受木倉傷啊,傷了還不敢上醫院,不敢找醫生,那說明受傷原因見不得光。
再看這三個明顯行伍出身的練家子,清音腦海中頓時涌出很多電影情節,諜戰劇,劇,警匪片
但無論哪一種,她現在也沒下車的機會了,只能盡量給自己爭取時間,眼睛盯著車子行經路線,默默記在心里。
很快,車子停到西城區一個破舊廠房外,廠房里安安靜靜,一點有人存在的跡象都沒有。兩個小伙子利落下車,一個警覺地盯著四周,一個去大門上輕輕扣了幾下,大門很快打開,清音這才被瞿建軍請下車。
往里彎彎繞繞走了大概三分鐘,清音猜測現在已經不是剛進來的舊廠房時,才見到一間亮著燈光的屋子。
清音跟在瞿建軍身后進去,炕沿上坐著的男人立馬起身,沖瞿建軍敬了個禮。
“怎么樣”
“還是沒醒。”
清音的眼睛,在看見炕上那個慘白無人色的家伙時,眨了眨。
她沒看錯,真的是顧安
可顧安不是人盡皆知的街溜子,廠保衛科的臨時工嗎,怎么會跟瞿建軍攪和在一起,又怎么受的傷,還是木倉傷
瞿建軍輕咳一聲,“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你跟安子的關系,請你救救他吧。”
聽見“安子”,一直負責照顧的小伙子抬頭難以置信地看向瞿建軍,似乎是意外于他居然將顧安的身份泄露給這個小女同志。
“無妨。”